江景涛望着陈无辉冷笑连连,眼中尽是嘲讽,陈老畜生,你也有今天,当初不是骨头很硬吗。
“可笑,你们整个青古秘境的宗门联合在一起,都找不出莫问,我一个糟老头,岂能知道他的下落。”陈无辉冷哼一声。
“陈老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莫问,根本就不是青古秘境的人,因为你们无念门,他才出现在青古秘境中,结果在青古秘境中搅风搅雨,犯下滔天大祸。你害了整个无念门不说,居然还不知悔改,宁死不肯招出莫问的下落,看来在你眼里,整个无念门都没有一个莫问重要啊,真是令人寒心,无念门门人兢兢业业为了你们陈家打天下,你却把他们当成一根草。”
江景涛叹息的望了刑台上的一众无念门弟子一眼,淡淡道:“你们看,你们宗主为了一个小畜生,放弃了你们所有人。你们这些人中,有些忠心耿耿在无念门几十年,有些更是几代都是无念门之人,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真是为你们感到不值。”
石柱之上,囚禁的全部都是无念门的长老,不少人闻言都发出叹息声,江景涛这几天里,一直在挑拨无念门普通弟子与高层之间的关系,死亡的威胁下,很多无念门弟子都已经与他们离心,甚至起了叛门之心。
陈无辉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别说他不知道莫问的下落,即使他知道,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莫问之前救过无念门一次,这一次,便算是无念门欠他的吧,陈无辉缓缓闭上眼睛。
“陈无辉,你这个老畜生,你这么袒护着莫问,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以为莫问会可怜你吗?关于无念门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青古秘境。并且放出了话,只要莫问主动现身,便放了你们无念门。他明知道你们无念门落的如此下场,却躲着不现身。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无念门走向灭亡,如此冷血绝情的人,你居然还袒护他。说实话,同为同一辈人,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你是不是做了莫问的狗。所以才对他如此忠心耿耿,不惜葬送整个无念门。”
“莫问这个冷血的畜生,可不会可怜你们,为了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畜生,你宁肯牺牲掉整个宗门。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不但愚蠢,而且也自私自利,冷血无情……”
江景涛看了看时间,午时三刻还没有到,便又冷笑着挑拨了起来。
刑台周围,除了铸兵宗等维持秩序的武者。还有很多居住在无念城的城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着心态,一干人围绕着刑台上的无念门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江景涛负责对无念门之人的刑罚,只要莫问一天没有出现,他便每天杀掉一批无念门的人。为了羞辱无念门之人,他允许任何人前来刑场围观。
无念门之前乃是无念城的主宰势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足够吸引眼球,每天一到刑罚时间。便有大量的民众聚集在刑场。
“那个莫问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引起如此大的震动,据说紫气阁与五兽宗的一些老前辈都出山了,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整个青古秘境震动,就为了那个叫莫问的少年。至少在青古秘境里,他足以名垂青史了。”
“那个莫问当真是冷血无情,整个无念门因为他受到了牵连,他居然愣是当了缩头乌龟,躲着不肯出来。想想真是造孽,昨天我家那个五岁大的小子都说那个莫问不是男人。”
“别说了。太惨了,你知道那个昨天被处置掉的无念门内门弟子王平吗?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据说他们家连王平的尸体都没有收回来,他妻子受不了打击,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好好的一家人,突然就家破人亡了,那个莫问,真是造孽啊。”
“真是不知道,那些无念门的高层为什么力保那个无情无义的小子,宁肯看着这种惨剧发生,都不肯透露关于那个莫问的一点消息。果然,在门派高层眼中,根本就不将底层的弟子当一回事儿。”
“别说了,里面肯定有着什么缘由,无念门的宗主也不少受,他一家人还不是被囚禁在石柱上示众。陈宗主平时为人如何你们都知道,无念城的民众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的坏话,从来都说好。他一家三代全部成了阶下囚,都不曾透露过任何消息,即使自家人都放弃了,何况那些门人弟子。”
“这倒是,无念门真惨。不过宗主都舍身取义,那些无念门的弟子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加入了无念门,那就是同生死,同荣辱。当初我想加入无念门,还没有那个资格呢,总不能无念门好的时候就都趋之若鹜,出事了就都想着撇清关系吧。”
……
刑台周围,议论纷纷,各种说辞的都有。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因为一个见都没有见过的人死的不明不白,既然宗主为了那个人,不肯相救,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去送死。那我又何必忠心耿耿的守着无念门,我要叛出无念门,叛出一个无情无义的宗门。江宗主,我愿意投入铸兵宗的门下,做牛做马,恳请你收留我。”
刑台上,一个青年挣扎着想爬起来,双目赤红,大声的吼道。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叛徒,真是给无念门丢脸。无念门的人可杀可辱,但就是不能没有骨气。”
那青年的身边,亦是跪着一个青年,只不过这个青年,却是冷哼了一声,眼中尽是不屑。无念门乃是一个整体,宗主与一干长老都宁肯受辱,难道你的命就比他们更金贵。
再说,聪明人都能看的出来,什么说出那个莫问的下落就会放过他们所有人,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这个铸兵宗的宗主,那眼神,恐怕早就恨不得他们无念门所有人去死。
“哼,给我打。”
江景涛却是看都不看那个人一眼,冷哼了一声。
押着那个青年的几个铸兵宗武者立刻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下手相当的狠毒。
“你们叛出宗门也没有用,因为你们的命,根本就不值钱。相对于莫问的下落,别说死一个无念门的人,即使死十个无念门的人,那也是不值一提。你们别想着叛出无念门便能获救。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叫你们宗主交代出莫问的下落,只要交代出莫问的下落,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活,而且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几个铸兵宗的武者将那个叛门的武者打的半死不活,即使没有死,也只剩下一口气。若是等下还要行刑,估计就直接把他打死了。
周围的人一阵倒吸冷气,再也没有人敢说出叛门的话。
“陈老畜生,看到了吗,你的门人已经对你不满了,身为掌门人,我都为你感到羞耻。你就看着吧,看着我每天都杀掉一批无念门的人,直到把你们无念门上上下下全部杀尽,再送你这个老东西上路。”
江景涛冷笑连连的道。
陈无辉目光赤红的盯着江景涛,许久之后,轻叹了一声,缓缓低下头,整个人瞬间老了几十岁,原本挺硬朗的一个人,刹那之间就像是步入了垂死之年。
“江老狗,你够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少在这里放屁。”
石柱之上,响起一道厉喝声,十几个囚禁着石柱上的人中,只有一个女性。不是别人,正是陈无辉的孙女陈紫。原本以陈紫的修为,没有资格囚禁在石柱上示众,但她乃是陈无辉的亲孙女,陈家的唯一传人,身份可不比寻常的长老低。
“你叫陈紫吧,陈老畜生的亲孙女,修为不咋地,长得倒是挺漂亮。你现在骨头挺硬是吧?很好,真的很好。别急,等我杀光了别的人,很快就能轮到你,我一定会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专门“伺候”你,叫你欲仙欲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江景涛向几个铸兵宗的青壮年扫了一眼,嘿嘿-淫-笑了起来。
“江老狗,你个老畜生,亏你还是一宗之主,居然说出如此人面兽心的无耻之言。你得意什么?有什么资格得意,我们无念门从来都没有低头过,你说的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笑话。既然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有打算能活下去,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本姑娘的字典里就没有一个怕字。”
“还有,你给我记住,莫问不是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的人。你对无念门所做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千百倍的找回来,迟早都会……!”
说着说着,陈紫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蓦然,刑场内的空气一冷,像是寒冬降临,恐怖的寒气席卷而来。天空之上飘着雪花,地面上,屋檐上,草木上,人对身体上,瞬间凝结上一层冰晶。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瞬间笼罩在整个刑场上空:“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跟他算算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