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能领悟出三种入道武学的隐武一脉年轻人,绝对不超过五个,而且他能看出,这个莫问相当年轻,年轻的令他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隐武一脉中,五十岁以下都视为年轻人,五十岁到一百岁之间,则视为壮年,一百到一百五,才是中年人。
一百五十以上的才能被称之为老年。
隐武一脉的武者,各个都修为精深,即使最差的放在外面都很不寻常,年龄上自然不能与普通人混为一谈。
无情公子表面上,像是普通人中二十多岁的青年,事实上他已经四十多,接近五十岁。
而二十多岁的人,放在隐武一脉中,与刚接触武道的孩童都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一个这样的孩童,居然掌握了三种入道武学,这种事情在隐武一脉中几乎都闻所未闻。
“你的天赋,很令我惊讶,不过能亲手杀死一个天才,也很令我兴奋,只怪你太过锋芒毕露,不懂收敛。”
无情公子深深地望了莫问一眼,像这种天才,既然结下梁子,那就必须把他扼杀在摇篮中,否则养虎为患,后患无穷。
“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我就奇怪了,目前为止,你做到了吗?”莫问淡淡的道。无情公子这种不可一世的姿态,未免有些可笑,太过自以为是,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笑话。
莫问的武道师父乃是星帝,虽然只是星帝残影教了他一招半式,但层次也远远不是寻常的武者可以相比,即使那些化仙的武者,与星帝相比也是萤火与皓月。他能参悟出七曜之法中的三耀,除了他自己的悟性,星帝的引导才是重中之重。
“是你太过看得起你自己了,给我死吧。”
无情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与此同时,一道血色光晕亮起,那团血色光晕像是一片血海,瞬间覆盖方圆千米。
速度太快,莫问都来不及闪动,瞬间就被血海笼罩。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下沉,像是掉入了泥潭沼泽中一般。
“血海怒涛!传说中血煞殿的绝密武学。”
千米之外,邵吉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很是惧怕的望着那一片血海。他身为明殿的少殿主,自然有着傲气,但之所以在无情公子面前如此奴颜婢色,那是因为他知道无情公子的身份。
华夏武者界中,明殿得罪不起的宗门很少,而这个血煞殿便是一个。作为明殿的少殿主,他自是知道一些关于隐武一脉的秘密,而这个血煞殿,即使在隐武一脉中,那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当年的明教,在34代教主带领下,强盛到极致的时候,也很是忌惮这些隐武一脉的宗门。好在隐武一脉几乎都隐世不出,很少在江湖中走动,除非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所以明教当年才能轻而易举的制霸天下武林。
“莫问这回死定了。”
邵吉眼中闪过一抹狰狞,逼无情公子把血海怒涛都施展出来了,他不死谁死?
无情公子置身于血海中,血浪翻滚,他整个人都染成了血色,像是地狱中的魔王。他一步步缓步而行,惬意的踏浪而来。既然莫问掉入他的血海中,那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也是入道武学。”
莫问眼中光芒一闪,面色凝重了起来。眼前这片血海,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煞气,不但像是囚笼一般束缚着他,而且还在不断的腐蚀他的内气,一点点将他消磨。
“你以为这天下只有你才掌握了入道武学么?你的道行终究太浅,与我相比,还差的太远。”
无情公子冷笑道,莫问虽然也掌握了入道武学,而且还不止一种,但他差就差在修为太浅,与他相比,还有一点距离。而且他的血海怒涛,乃是与自身修炼的功法相匹配的武学,同出一源,威力自然更大。莫问的七曜之法,传承于星帝,但除了这几招武学,他还没有得到星帝别的传承,所以三耀之法,他施展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得心应手。
“给我死吧。”
当再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情公子信心十足,他不相信困在血海中的莫问,还能再次逃出去。
血浪滔天,无情公子身上释放出恐怖的血光,一只庞大的血手出现在莫问头顶上空,狠狠地抓向莫问。
周围的血海,也在一瞬间全部沸腾了起来,纷纷以莫问为中心,死死将他困住。
……
百里之外,两人正在战斗的时候,一道似梦似幻,宛如梦幻泡影的身影悄然浮现,那人朦朦胧胧,身边围绕着五彩缤纷的的水泡,光彩夺目,但也遮掩了她的真身与容貌。
她站在一块岩石上,目光望向无情公子与莫问战斗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讶然。
“好重的煞气,那道红光应该是血煞殿的血海怒涛吧,什么人在与无情公子交手,居然逼他把血海怒涛都施展了出来。”
“有意思,或许有热闹看了。”
那道神秘的身影说话,整个人就悄然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隐匿之术高超到令人发指。
……
庞大的血掌笼罩在头顶,像是一片血云,恐怖的压迫力似乎能把一座山压塌,即使远在千米之外的邵吉,都感到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不愧是入道武学,好可怕,据说这个无情公子曾与武宗三境的武者交过手,不但不败,反而将对方重伤。即使父亲,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整个明殿中,或许只有闭关不出的老祖宗才能碾压他吧。”
邵吉倒吸了一口冷气,无情公子不过是血煞殿的一个青年强者,便恐怖到了这个地步,难怪父亲说到血煞殿的时候,表情里都透着恐慌。
“你的确很强。”
莫问叹了口气,无情公子如此年轻,便能掌握入道武学,天赋自然无需多说。修炼了入道武学的无情公子,恐怕比那个血族巅峰大伯爵都强上一筹,他恐怕不是对手。
“现在终于肯面对现实了么?”无情公子冷笑连连,站立在血浪尖头,血衣无风自动,气势一时无二。
能杀一个如此妖孽的天才,对他来说,甚至对血煞殿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即使同为隐武一脉的人,里面的竞争也不少,血煞殿不是没有竞争对手。这个少年如此年轻便有着如此可怕的天才,若是让他成长起来,将来恐怕不可限量,尤其他在怀疑,这个莫问很有可能属于血煞殿敌对派的人,寻常的宗门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
“你这算是第八招吗?”莫问没有理会无情公子的嚣张,反而没头没脑的突然问道。
无情公子微微一愣,旋即嗤笑道:“能还在想着第几招,果然愚蠢,你认为这还有意义吗?”
“不,我只是在想,这招之后,你是否还有别的招数能完成第九、第十招,我看你也是黔驴技穷了。”
莫问摇摇头,无情公子连入道武学都施展了出来,即使还有别的招数,恐怕也是最后用来拼命的手段。然而在危机遍布的红石森林,无情公子显然不会轻而易举的与别人拼命,那等于置自身于险境。
“笑话,你认为,还需要别的招数吗?你现在死鸭子嘴硬,等下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无情公子望向莫问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而这个死人只是在做无为的挣扎而已,他最喜欢看猎物在绝望时候的表现,不过莫问的表现,显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年轻人,太自信不是好事,今天你赢了,不过来日方长,你的第九招和第十招,日后我再来讨教,只希望你还能一如既往的自信。”
莫问摇摇头,语气很是老气纵横,那模样,似乎无情公子只是一个后生晚辈。
邵吉翻了一个白眼。装!你继续装!这个莫问死到临头,居然还死鸭子嘴硬,不过他也挺佩服的,这人简直要脸不要命啊。以他的能耐,或许一开始就逃跑,或许还能逃走。但现在困在无情公子的血海怒涛中,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无情公子也是气得眼眸含煞,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临死前都要装一番,好像他才是赢家一般,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改变主意了,不准备杀你,我要把你活捉住,天天折磨一百遍,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情公子的声音像是九幽之下的阴风,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黑一金两道光芒便冲天而起,直入云霄,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属性相反,相生相克,一冷一热,却有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一个阴阳八卦图悄然出现在血海之上,以莫问为中心,缓缓的旋转着。
那血海似乎受到一股奇异力量的牵引,放弃了对莫问的压迫,反而无规律的旋转了起来。
莫问身上金光一闪,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冲出了血海,刹那间横移上千米,出现在另一边的山峰之上。
“那是什么东西?”
远处的邵吉吃惊的望着那个八卦图,他感受不到八卦图的任何气息,但内心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神秘而伟大的感觉。
“又是一门入道武学,你把入道武学当什么!怎么可能!”
无情公子面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又是一门入道武学,而且这门入道武学很奇特,似乎由两种入道武学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神妙无比,比他的血海怒涛都高出一个层次。
而且莫问修炼的功法与这门入道武学相契合,彼此相辅相成,威力相当不凡,这与他前面施展的那三种入道武学是截然不同的,自己的血海怒涛瞬间就被那神秘的八卦图给克制住。
八卦图出现仅是一瞬间,下一刻便缓缓消失,毕竟莫问的修为有限,远不如无情公子,无法真的硬抗无情公子的力量。
“你也不过如此,以后出门,少张口闭口就说杀谁杀谁的话,那只会让你自己变成一个笑话。你想杀我,还差了点,你的第九和第十招,我日后再来讨教,后会有期。”
莫问冰冷的扫了无情公子一眼,然后化为一道金光,眨眼就消失在原地,似乎融合到了风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无情公子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股股红色的煞气从他身上涌出,忽明忽暗,山风似乎都感受到他的愤怒,安静了下来,不敢触怒这个盛怒的人。
他没有追,因为他知道,莫问掌握了一门入道武学的身法,他追也无济于事,莫问想跑,他还真拦不住。
邵吉躲的远远的,更是不敢冒头,身躯微微颤抖,这个时候他若是出现在无情公子面前,肯定会被暴戾的他杀了泄愤,别人他不知道,但无情公子绝对会这么干。
“哟,这不是无情公子嘛,好大的火气啊,谁把你惹怒成这样?”
一道玩味的声音蓦然在空中响起,那声音很婉约柔和,像是水一般温暖人心,任谁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心情舒畅,无比享受。但这声音落在无情公子耳中,却像是声音里藏着刺一般,浑身上下都生疼。
周围,居然还隐藏着别人!
显然,刚才的一幕,全部落在了这个人眼中,语气中的调侃意味,令原本处于爆发边缘的无情公子彻底爆发了出来。
“什么人!你找死!”
轰隆一声巨响,无边气势从无情公子身上爆发,他两边的山石不堪那恐怖气势的撞击,瞬间碎裂,化为齑粉。一双腥红如血的目光,瞬间往声音的源头望去。
“哟,好大的脾气,你自己无能,总不能怪人家吧。”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玩味,一如既往的柔和,丝毫没有受到无情公子那凶狠气势的影响。
那是一团如梦似幻的光晕,周围不断浮现出水泡,朦朦胧胧,看不清水雾里的人影,但从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以及温柔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名女子。
“是你!”
当无情公子看到这名女子的时候,呼吸一窒,整个人的脾气居然无端的平息了下去,似乎不得不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