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语句优美,言之有物,最难得的是,竟然还有一丝义理蕴含其中,当得上一篇佳作。”
听到景渊霆竟然如此评价一位学子的诗词,引起了两位副考教习的兴趣,他们知道这位主考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学问还是值得敬佩的,他既然如此夸奖,那么这卷兽皮上的诗词,必定有可圈可点之处。
文姓教习不由催促道:“景大人,是那位学子的手趣÷阁,快些让我等也鉴赏一二。”
景渊霆呵呵一笑,道:“好好好,待我先评定。”说完,在这卷兽皮之上,依旧是画了一个圈,接着,在圈中,郑重的写下“甲下”二字。
文姓教习和老者亟不可待得抢过兽皮卷,一人拿着一边,开始仔细看起来,
“难得啊,竟然能以区区学子之身,写下如此佳作,却是评得上甲等。”
“文老弟说的是,这篇诗歌语言顺畅,格律规整,算是一篇佳作,加上最后两句竟然蕴含一丝“勤”之道,更是难能可贵,不知道这羿天是何人,如此不凡。如果不是书社的规矩,老夫都有点想将其收入门下,做老夫的关门弟子了。”
“的确称的上是甲等,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竟然教出这么一个天才。想想老夫门下那几个憨货,唉,惭愧啊。”
景渊霆淡淡笑道:“两位大人,还是先将这剩下的评完,下面众学子还等着呢。不要耽误了正事。”
文姓教习连连称是,在兽皮卷上写上甲下二字后,不舍地放在书案一边,这种蕴含义理的诗文,对他这样的教习,也是有极大的帮助,可以加快他对“勤”之道的领悟。
“这篇文章写得什么鬼,语句不通,错字连篇,这样的学问也敢来白鹿书社,胆子还真不小,不合格,回去把字写对再说吧。”
“恩,这篇还行,就算是乙中吧。”
“这篇丙下。”
“乙上。”
景渊霆和其他两位教习评等的速度很快,基本上只用一眼,就能将一篇诗文看完,并作出评价。
“羿天,谁是羿天,竟然能得到甲等?”
“世家豪门里,没有羿姓的啊,难道是其他地方来的?”
“江兄,你看这次考核,哪几位能得乙等中上?”一个一脸麻子,脸色青白的男子向身边一人问道。
“难说,姚公子素有文名,诗词文章俱佳,应该能得个乙上。”
“李江青李公子,身为李家嫡系,家学渊源,从小就有名师指点,得乙等也不难。”
“汪小姐是汪公最喜爱的孙女,据说专门聘请白鹿书社教习指导,被教习赞为天资聪慧,应该也能得个乙等。”
......
“不知道那个获得甲下的是哪个世家的弟子,听说只有在诗文中蕴藏义理,才有获评甲等的资格,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妖孽。”
众学子议论纷纷,有猜测考核成绩的,有对主考口中那篇“蕴藏义理”的诗文十分好奇,想知道羿天是谁的。
陈元好奇得看了小正太一眼,有些惊讶的说道:“小朋友,行啊,竟然得到了甲等。”
羿天不屑,道:“说了不要叫小朋友,要叫羿少爷,甲下罢了,又不是甲上,有什么难的,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陈元好奇。
羿天皱了皱眉,道:“没什么。”
兽皮卷越来越少,景渊霆拿起一张后,习惯性的先是看向编号,“咦,这是......”隐晦得看了陈元一眼,是那小子的。
景渊霆不动声色的将陈元的兽皮卷打开。
“恩,这...这...好...”他大吃一惊,差点没叫出来,好在还是控制住了,没有失态。
景渊霆脸上神情变幻,他在犹豫,一边是那样事物,关系到是否能在六十岁前突破,一边,是对一篇佳作的欣赏,不忍将一篇佳作罢黜。挣扎片刻,还是私心占了上风,他在兽皮卷上画了一个圈,圈中,写上两个字。
写完,他面无表情得将兽皮卷递给文姓教习。
文姓教习先是看了看评等,一个圈中,大大的丙下二字十分显眼,“丙下?”前面出现过不少乙等的诗文,这丙下的诗文,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但是,按照书社的规定,他必须要看一遍的。
视线扫过。
“恩,这...”文姓教习的眼睛忽然定住了,死死盯着兽皮卷上区区三十余字。
“文老弟,怎么了?”
老者评完手里的诗文,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结果看到好友正盯着一张兽皮卷发呆。不由得出声问道。
文姓教习被老者的声音惊醒,不舍得移开视线,神色复杂得看向景渊霆,脱口问道:“景大人,你这样不好吧?”
景渊霆神情淡漠,轻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既然我身为主考,自然有做出判定的资格,如果你有疑义,可以向学正反映,不过,我劝你最好多多思量,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
文姓教习闻言,脸色苍白,一咬牙,飞快得将评定写上,递给老者,做完这些,他似乎耗尽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老者打开兽皮卷,首先看到的是两位教习的评定,丙下,丙中。
待他看到中间的诗文,呼吸不由得重了起来,半饷,他先是看向好友,但是文姓教习低着头,躲避他的视线。
景渊霆盯着老者,眼中厉色闪过,轻声道:“听说钟老孙女天生丽质,聪敏不凡,应该早点进书社进学,钟老认为如何?”
老者沉默,他儿子早亡,孙女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惜没有资质,直到二十岁才开锋道趣÷阁,想要凭借天资考进白鹿书社压根就没有一点希望,但是,如果有景家的推荐的话,那就不同了,只要付出一趣÷阁不菲的财资,就能进书社进学。
老者叹了口气,默默地将评定写在兽皮卷上。
景渊霆得意的看了陈元一眼,只要将陈元的考核评等压到最后一名,自然能将其赶离。只是可惜这篇极好的诗文了,不过,谁叫他得罪了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