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如水,转眼已是黎明。
一觉醒来,青和感觉神清气爽,因在昨晚她感知到体内灵气波动,成功突破化神后期,步入炼虚初期。
可能是因为那小凤凰的出现,使得她突破阶别异常顺利,体内的灵气取之不竭,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进入炼虚。
打开房门,见祈容正站在门前等候她。
“突破了?”
“嗯。”在外她一般都是隐藏自己的修为,祈容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要不要出去逛逛?”
青和看了眼外面的晴朗天气,依稀听到街道上的欢声笑语。
“好啊。”
墨蓝华服的一对璧人在街上随意逛着,来往人都若有若无的将视线移向他们,有试探,有艳羡,显然两人已成了街道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祈容早在从神界回来之后就掩去了红瞳,此刻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只是气质太优秀,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高贵公子,降世的仙人,邪肆又温柔,而且修为极高,是个厉害角色。
而青和独特的清冷气质,凛若冰霜,不苟言笑,周身无意间散发出冷冽,令人不敢靠近。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气场相合,无端的般配。
毫不掩饰的打量,使青和蹙起了眉,才出客栈没多远,她已经感知到无数修士放出的神念,仅是一瞬间的试探便消失无踪,这种像捉迷藏一样的游戏属实败坏心情。
温柔的指尖为她轻轻抚平眉心,祈容轻声道:“别让无端的人坏了心情,眉头皱的都不好看了。”
青和扬眉,“原来你喜欢的是我的皮相。”
祈容笑道:“我是为了逗你开心。”
“逗我开心可要付出实际行动,说好话是打动不了我的。”
祈容笑得宠溺,“那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青和想了想,道:“那菜品得我来点。”
祈容:“依你。”
两人边说笑边找饭馆,齐肩向前走去。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
路过四方客栈,青和瞧见那日的书生正拿着那本满是褶皱的书勤学苦读。
客栈门前阳光正好,他坐在那里摇头晃脑,沉浸在诗书中,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久的长衫被洗的泛白,干净中透着读书人的穷酸。
来往的人都有意识的避过那片土地,不愿靠近,青和像是没看到似的抬步走了过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如此认真,倒忽略了周围人的避之不及。”
书生抬起头,见是青和,起身行了一礼,“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佳人财富皆有,哪还能注意到别的。”
“你这书生倒不迂腐,甚至还有点油嘴滑舌的意思。”
书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玩笑话而已,两位别当真。”
“你这么努力读书,是想考取功名?”
“没错,像我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普通人,也只能通过读书来报效国家了。”说到这,他有些叹息,“说来也惭愧,科考已三,竟无一次中举,真是天不遂人愿呐。”
“成于书,败于书,若是你从书中走出来,更通世故一些,说不定会有所改变。”
书生闻言道:“借姑娘吉言了,我会考虑的。”
正欲离去,书生颔首告别,余光看见远处来了几个人,顿时面色大变,急忙冲进客栈里大喊道:“老板,他们又来了!快躲起来!快躲起来!”
一语惊动客栈里所有的人,大家立即扔掉手中的活,全部聚集在柜台前。
柜台里的中年人正拨弄着算盘,闻言将算盘甩到一边,转身拿过旁边一直预备着的长棍,愤声道:“躲?能躲到哪去,他们就是一群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野狗,抢不到食是不会放过我的,躲有个屁用!”
“可是就凭我们势单力薄,怎么能斗得过那些自恃高人一等的修士呢?”
“斗不过也得斗,哪怕是死也不能把客栈给他们!”
“说的没错,死也不能退缩!”
坚定的话语,激起众人心底最深处那被懦弱无力所包裹的一丝奋勇,斗志昂扬,勇往直前,如临战场一般无所畏惧,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咬下敌人一块血肉来。
大家众志成城,一步一步向外迎敌走去,下一刻就被一阵掌风震退数米,身体被打飞出去,从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的不是地面,而是刚摆置好的桌椅板凳,霎时碎块木屑满天乱飞,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伴随书页纷飞的还有书生们的哀嚎,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迈着快如闪电的步伐,躲到了柜台后,柱子后,甚至还有呜呀叫着不知跑到哪里去的,一瞬间大堂只剩下了老板一个人。
他四下看了看,面上毫不惊慌,心里却在自我安慰——
都是小场面,怕个屁!
紧握手中的棍棒,他冷眼盯着迈步进来的几个人,严阵以待。
“老板,上次的伤养好了吧?我们可是算着日子来的。”一道极其欠揍的声音响起。
开口的是一个身穿棕衣短袖的人,脸上挂着奸滑的笑容,吊眼厚唇,眼神猥琐,一看便是心术不正,居心叵测之人。
老板把棍棒指向他们,冷冷道:“一群臭野狗,脏了我的客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那人眉毛一横,“你敢骂我?看我一掌毙了你!”
扬手蓄力,他身侧的白衣男子拦住了他,“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杀人的。”
闻言那人瞪了一眼老板,缓缓放下了手。
白衣男子倒是一副君子的模样,对老板温声道:“甲老板,之前的事我们多有得罪,在下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但是客栈我们是一定要的,还请您认真考虑考虑,您随意开个价,放心,价钱不是问题。”
老板也是个暴脾气,对修士是厌恶至极,即便是这种温和商量的语气,他也不吃这一套,“老子早就说过了,不卖就是不卖,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他指着这满地狼藉,“赔罪?你们这是赔罪的态度吗?之前砸了我那么多的东西,还打伤了我,怎么不见你们出点医药费啊?哼!我看你们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枉为正派修道之人!什么东西!”
白衣男子冷眼眯起,又道:“甲老板,与我们为敌可不是个好想法,你太耿直了,若是圆滑世故一点,对你和客栈只会有好无坏,这是我教你的道理,你听懂了吗?”
“呸!什么狗屁道理!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你!”白衣男子见他油盐不进,立时眼眉一横,厉声道:“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我今日就看下你的臂膀,撕烂你的嘴,看你还如何伶牙俐齿!”
话音刚落,手中寒光一闪,身形骤近,冷剑刺向老板的身体。
普通人与修炼之人终归不能相比,老板还未看清白衣男子的身形轨迹,就觉脖颈传来凉意,棍棒坠落在地,剑刃已横在脖间。
“老东西,好言商量你不听,偏要我动粗,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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