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小声点,门口的安保听不到了,这样的相当于只有咱们两个人,也能说句心里话了。.”说着金钟铭给对方满了一整杯白酒,喝啤酒的那种杯子。“请吧!”
权宁一茫然不知所措,心里又惊又怕,却也只能哆哆嗦嗦的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毕竟,此刻他心里谁都清楚,从接到金孝渊那个电话开始,那全然身不由己了,这种人物想要自己如何自己还能如何?跑回美国能躲得掉吗?
看着对方一饮而尽,金钟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从我偶妈那里听到你名字的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种会晤历史的使命感……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先是觉得总算是见到你了,然后是有些茫然失措,再然后又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你,途还有一段时间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要不要直接叫几个暴力分子把你剁了,然后灌水泥柱子里扔汉江里去。”
这下子,权宁一是真的心惊肉跳了,而且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知道把人剁了然后灌水泥柱子扔汉江里是有硬条件的吗?”金钟铭认认真真的问道。“这话经常有人说,前一阵子挺流行的电影新世界里也有类似镜头,可我觉得那些随便说这话的人根本没认真思考过,因为,我反正是认真思考了一遍。你看,想要这么做,首先你得有能信任的人,自然也要有足够的钱给那些人安排后路,同时还需要一个场地用来分尸和灌水泥柱子,最后你还要有个属于自己的码头和船舶……可即便如此,在如今到处是摄像头的现代大都市,想要这么干,也要冒着被不知名路人和鬼知道那里放着的一个摄像头记下破绽的风险!对不对?”
“这倒……也是哈!”被问到了头,权宁一竟然主动吭了一声。“风险确实挺大。”
要知道,这种主动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在这里坐了一会听对方稀里糊涂扯了一会淡以后,他慢慢的也有些恢复了冷静,大脑也重新运转开始并思考起了问题。而以他现在这种境遇,一旦重新思考起了问题,那内心深处原本藏着的疑惑和不忿的情绪当然会显露出来,也自然有了跟对方交流的冲动和底气。
只不过,这种底气的厚度着实有些可笑,因为他鼓起勇气后竟然是在跟对方讨论如何把自己灌进水泥柱子里……
“不说这个了。”金钟铭突然笑了一下。“所谓良辰美景,怎么能老是说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呢?再来一杯。”
权宁一当即觉得自己那份好不容易鼓起来质问对方的勇气泄的一干二净……不说杀人放火多好?今晚糊弄过去,回头不在对方面前出现是。
然而,金钟铭并不准备这么放过他。
“咱们进入正题吧。”看着对方又是一杯酒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金钟铭忍不住叹了口气。“权先生,你的出现确实让我很为难,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好了,你自己觉得你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还是稀里糊涂的。”一杯酒下肚后权宁一稍微壮了壮胆色,还换成了顺嘴的美式英。“但是我也大概明白了,我是碍了金钟铭先生您的眼了是吧?”
“是。”金钟铭倒也干脆。
“金先生您看这样行不行?”权宁一试一边尽量低下头一边尽力抬眼去看对方的表情。“首尔这地方我以后少来……”
话说到一半权宁一主动停了下来,因为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发现对方嘴角泛出了一丝笑意,这种气氛下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善意的笑,很明显,那是嘲讽。
“金先生。”权宁一咬牙解释道。“从您刚才的介绍知道,您应该是查过我的,那也自然明白,我本来是给那群韩裔美国富人在亚洲这边当手套的,而且专享负责娱乐市场。可所谓娱乐市场,大陆我进不去,rb我玩不开,也是凭着韩裔的身份在首尔和香江倒腾一下,所以首尔不能不让我呆吧?”
金钟铭默然不语,倒是又给对方倒了一杯酒。
权宁一无可奈何,却也只能接过来一口灌了下去。
而两人沉默了一会后,终于还是姓权的率先撑不住劲了:“要不我以后不来首尔了,金先生有国内地或者台海那边的生意照应我一下?”
“哈!”金钟铭终于面无表情的再度开口了。“美国那边有的是商机……”
权宁一这次绝对难以接受了:“金先生,我知道你有能力让我在亚洲这边干不下去,可是,香江那边如今是我的根基所在啊!我们公司已经在那边砸了不少钱了,我还是实际负责人,这要是搞不到收益抽身走了,美国那边绝对会活撕了我的……”
金钟铭似笑非笑,又给对方到了一杯酒。
权宁一完全无奈了,常年交际下来他酒量自然没的说,可是这次他端过来以后却一直没敢喝下去,因为他明白喝下去代表再度让步!
“怎么了?”金钟铭忍不住笑眯眯的催促了一句。
“金先生。”权宁一无奈的捧着酒杯,既不能喝下去又不敢放下,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一事无成的话美国那边的金主固然能撕了他,可是眼前这个见面跟说灌水泥柱子的人难道不能撕了他?
总而言之,这个八面玲珑的年轻人终于被逼到尽头了:“金先生,你能容我问件事情再喝这杯酒吗?”
“你是想问为什么吗?”金钟铭似乎早料到了对方的反应。
“是。”权宁一无可奈何。“您这种人物要对付我,我无话可说,可是非要拿会晤历史这种话来应付我,我算是真被灌进水泥柱子扔汉江里那也是不甘心的,恐怕变成鬼也是个屈死鬼罢了!”
“哈!”金钟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侧身靠在了身后的椅子。“说的也是……不过权先生,你这种八面玲珑的人难道真的想不通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干吗要针对你,你不能反省一下自己吗?”
“我当然想过。”权宁一有些颓丧的捧着酒杯答道。“您刚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想过这个问题……”
“说来听听。”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刚才那些娱乐公司老板们说的话吧?”权宁一半试探性的问道。“我来到韩国这边都快一年多了,心里很清楚韩国娱乐市场的火爆和经济价值,但是作为一个韩裔,这一年多却只是在香江那边打开了局面,因为韩国这边的经纪公司看的实在是很紧,简直是……”
“简直是又臭又硬?”金钟铭笑道。“没办法,这是韩国的企业作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企业控制权看的死死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放手,算是到了想出手的时候也会优先选择熟人和圈内人接手……一个韩裔美国人,又这么年轻,算是带着再多资金谁又会正眼瞧一下呢?”
“没错。”权宁一似乎是觉得自己找对了路子。“所以是不是圈子里的老板们因为这个缘由看不惯我,然后一起找到了您让我滚蛋?如果说具体导火索的话也不是没有,前一阵子武林公司被s.m公司收购的时候我曾经试图掺和过,但是被金英敏威胁了一顿后不了了之……”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对头的理由。”金钟铭继续笑道。“但可惜不是这个原因……市场火爆自然资本流入,这个是经济规律,我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而且对我而言,没根基的外来资本掺一脚,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权宁一沉默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略显艰难的点了点头:“也是,资本的事情,以您如今的布局确实谁也不在乎,电视台、音源、娱乐站,还有dvd制作发行全都在您手里,多来点人挤压一下几个大公司反而是好事……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因为我现在直接找艺人走偏门的举动吧?”
金钟铭微微笑了一下。
“那应该是了。”权宁一觉得自己总算是做成个明白鬼了。“我知道这种行为有些阴暗,也知道这么干根本瞒不过真正的行家,可金先生,你知道我总是不甘心的!年少时混日子,然后混进一个好大学,毕业进了银行,所谓精英家庭的孩子无外乎起点高一点,大概一辈子是这么一条精英路线,能找到机会往更进一步谁愿意放弃?现在好不容易进入这么一个投资公司,路子搭起来,几千万美金还是能拉出来的,总不能因为碰了几次壁放弃吧?”
这下子权宁一真的说实话了,他是投资企业没有门路,只好想着直接勾搭已经成型的艺人,然后自己画大饼来身后投资人的钱哄过来……反正作为一个掮客没理由看到一堆钱放在身后而不用的。
“你又想太多了。”金钟铭似乎也显得心平气和了。“讲实话,我毕竟是娱乐圈出身,对这个圈子你了解的还要深刻一些,在我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大环境的问题,而不是能怪到具体什么人头的。韩国娱乐圈有练习生传统,从艺人还是小毛孩子时期管着,所以几乎是全方位的干涉艺人的一切,而到了生涯后期,艺人手握着名气或着金钱,总是要为将来留一条后路的。可问题在于,这时候或是因为合同年限或是因为利益诉求或是因为资历这种化传统,偏偏公司既不愿意帮忙规划又不乐意看到艺人脱离控制,以至于双方经常离心离德,甚至于渐行渐远。那么这种时候,如果其有些艺人特别有野心,那你们这些带着项目或者金钱出现的人也自然特别合乎他们的胃口了。说白了,有搭建利益链条的需求才是根本,别的不说,我们cube的艺人不也有人在投资房地产,不也有人跑到他们那里搞什么合资办酒店,还有什么各种乱七八糟的股市、基金……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会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我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吗?”权宁一这次是真的疑惑到底了。“金先生能容那些人,为什么不能容我?因为我画的大饼太大,风险太大?算如此,我之前说了,我也没碰cube的艺人啊?没侵犯到您的利益啊?是我糊涂了!”不过,在这个时候,权宁一突然醒悟了过来。“是s.m公司这边对吧?是少女时代,我早该想到的,您跟那位小姐……是不是您觉得我跟少女时代那位小姐规划得太过头了?我可以立即修改的……”
“画大饼这种东西见仁见智了,对s.m公司而言他们当然极度敏感这个,想宰了你的心估计都有,可对我而言饼再大也毫无意义,因为再大的饼我也能吃下去。”见到对方已经摸到了这个份,金钟铭当然也懒得遮掩什么了。“权先生,咱们直说吧,别人画大饼推销项目的时候可没想过连自己一块推销,你在香江,为了能在英皇插一手,总是把自己推销到人家阿娇床了,没错吧?”
“金先生是因为私德而对我产生了厌恶?”权宁一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您这种人物……我还以为您是从秩序维护者的角度出发而厌恶我的呢?!可金先生,我这么做虽然是有些利用感情牟取利益的嫌疑……好,算是退一万步说,那是骗财骗色,可男未婚女未嫁,我年轻风流一些又如何呢?你情我愿的事情……”
金钟铭也不答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斜眼看向了对方手里的酒杯。
这下子,权宁一马清醒了回来:“金先生,我懂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我真没想到您和那位小姐……总之,既然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咱们也都敞开了说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一定摆正位置,保证在首尔这边规规矩矩的,像个下人一样陪着她把生意做起来……”
“空口白牙的保证有用?”金钟铭终于不耐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对方的那些话惹怒了他。“而且你是个什么东西,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我凭什么让你这种人整体在那丫头身边窜来窜去的?答应你是一句话,让你滚回美国不也是一句话?再啰嗦半句,我不是只在首尔和香江打招呼了,信不信我连美国那边的几个韩裔朋友也打声招呼,让你明天丧失人生价值?!我倒想看看没了投资人没了市场以后你这个掮客还能不能混下去?!”
权宁一终于面色惨白了起来,他知道,这话什么倒水泥柱子扔汉江里去更有分量。因为正如对方所言,倒水泥柱子风险极大,人家未必去做,但是跟香江那边的娱乐界大佬们还有美国那边的投资人们打声招呼,让自己变回一个穷瘪三,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说白了,掮客混的是一个信息资源不对称,而具体到自己而言,这种不对称自然指得是美国的投资人和首尔、香江娱乐市场之间的不对称。然而,这种不对称是相对而言的,普通艺人和娱乐公司当然对自己无计可施,算是有路子,也不愿意耗费那个成本和心力去沟通这些东西……可回到眼前,对于眼前这个自己还要小的年轻人而言,放句话出去,首尔也好,香江也好,甚至自己身后的投资人恐怕都会主动冒头吧?
而那样的话,像对方问的那样,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人生价值?可要是答应了对方,这杯酒这么喝下去,自己这一年多的辛苦不也要彻底白费?投资人那里不也一样没有自己的位置?
最多是换一个全身而退罢了。
可不退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或许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或许是只是连续几杯白酒进肚后劲到了,权宁一偌大一个男人竟然情绪失控了起来,然后眼泪鼻涕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偏偏又不敢放下酒杯,眼看着一杯酒变的脏兮兮了起来。
“别给我装可怜。”金钟铭早彻底黑了脸。“喝酒滚蛋,你干净我也利索!”
“我真傻,真的。”然而权宁一这时候已经情绪失控了,不是不怕金钟铭,而是有些难以沟通了。“我单知道少女时代跟金先生您是有瓜葛的,也知道您跟其几个人关系尤其好,却不知道你们会到这份,更没想到……”
“怎么可能想不到?”金钟铭愈发无语了起来,不过却也知道对方这是情绪崩溃而不是在抵触自己,毕竟那酒杯里落了多少眼泪鼻涕也是被对方始终端着的,所以也无可奈何了起来,只想着赶紧应付完这一波让对方滚蛋。“有些东西需要想吗,明摆着的事情!”
“是。”权宁一继续哭哭啼啼道。“金先生说的对,明摆着的事情,我在美国呆那么长时间,好莱坞都见识过,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女艺人嘛,想要生存下去,要么真有本事,有么有人脉,要么靠运气,要么公开在银幕脱衣服,要么只能爬到别人床去……”
金钟铭勃然变色,然而这个时候只顾着用肘子抹眼泪的权宁一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依旧絮絮叨叨个不停。
“现在想想,她敢跟我一起做下那种级别的计划,有那么大的事业野心,肯定是有底气的,我原本以为是她家里……我是真没想到她是您的……”
“打住了!”金钟铭终于受不了了。“再说半句浑话我真让你见识一下水泥搅拌机,你是觉得我没人还是没码头?!”
这一声堪称声色俱厉,说着胡话的权宁一马老实了下来。
“都到这份了还装什么可怜?”金钟铭都快被气笑了。“我和那丫头的关系和感情尼玛全世界都知道!这好像你跟阿娇的事情全香江也都知道一样!你扪心自问,你这种去谈生意把女艺人谈到床的人渣突然跑到她身边,我怎么可能放过去不问?”
“我真不知道您跟她……”权宁一几乎是本能的抽了下鼻子,他哭的脸都花了。
“还给我扯淡?!”本来看到对方要服软滚蛋决定此结束的金钟铭这回是真生气了。“你来亚洲才一年多,可一年多前我家二毛正好开始备考,基本没在公开场合怎么露脸了,你连她都认识,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另外一个?”
“郑秀晶小姐是您的妹妹啊?!”权宁一悲愤至极。“我一个美籍韩裔,来到韩国谁不认识也不能不认识金先生你们一家啊?这是一回事吗?!您可是……”
“啪!”
随着一声不小的动静,金钟铭直接把腕表取下来拍在了桌子,看的出来他已经丧失了最后一丝耐性。
“话一结束我开始计时。”金钟铭按着手表黑着脸道。“给你60秒的时间,喝完这杯酒,滚回美国去,再让我知道你来亚洲这边晃悠,我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记住了,这一分钟不许说胡话,你认识我家二毛不认识我家大毛?还敢当着我这个当哥哥的面前说什么女艺人爬床?我金钟铭的妹妹在韩国娱乐圈……我告诉你,我是第一次见到装可怜顺带装傻的还顺带作死的!总之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我看在你今天夜里要坐飞机滚蛋的份不让我的安保关摄像头揍人,你赶紧喝酒消失,现在开始计时!”
权宁一马收起了眼泪,然后连咽了好几口口水,甚至有些憋得面色通红的样子……捧着酒杯的手也在抖。
金钟铭理都没理他,只是斜眼盯着自己的手表秒针。
大概隔了足足半分钟,权宁一才缓过了劲来,却依然捧着酒杯不喝酒:“金先生……”
金钟铭依旧没理他,只是瞥了眼门口的那群安保一眼,然后继续读秒。
“金先生!”权宁一突然憋着气放开嗓子喊了出来,声音都变形了。“金先生我有话说……”
金钟铭依旧读秒,已经40秒了。
“金先生!我不想当冤死鬼!”权宁一再度带了哭腔,引得门口的安保们在头顶的嘈杂声主动看了过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随着一声哽咽,已经过了50秒了。
“我是跟少女时代的一个成员在搞项目。”权宁一一方面拼尽全力嘶吼一方面又在努力压低声音,同时还想尽量说的快一些,偏偏又担心对方听不清,而且还在双手捧着酒杯,真真是万分辛苦。“也确实有蹬了阿娇来连人带菜一起吃的意思……”
金钟铭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而手表更是已经走过了55秒的关口。
“但那是崔秀英,崔!秀!英!不是郑大小姐!”
“啪!”
金钟铭一个手足失措,将初珑送的腕表打翻掉地,然后赶紧慌里慌张的捡了起来,幸亏没坏。
“金先生……”权宁一又哭了出来,而且因为憋得太辛苦而大口喘粗气导致话语断断续续了起来。“还是那句话,我一个美籍韩裔,又是投资行业里负责娱乐市场的掮客,不知道奥巴……奥巴马和朴大妈可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您金钟铭?你在我们这个年龄的韩裔间,是那种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地位啊?您知道吗,我12年来韩国第一天打听好了郑大小姐和郑二小姐的事情,都是绕着走的,又怎么可能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找那位大小姐去画大饼?我疯了吗?”
金钟铭面无表情,开始找纸巾擦自己的手表。
“金先生。”权宁一继续哭哭啼啼的捧着酒杯叙述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我从到尾跟您讲清楚好了……我一开始认识的金孝渊,在交际场里正常认识的,然后想到了jyj的事情,他们那三个人带着人气离开s.m公司,依旧能够凭着人气开酒店搞牌子,依旧能够让白昌洙发财,我觉得机会来了,s.m公司艺人的经济价值那么大,白昌洙能干的事情我也能干……”
“接着讲。”金钟铭依旧面无表情,却是重新戴了腕表。
“金孝渊人气最低,很受公司和组合冷落,也没什么资源,所以我不过是帮金孝渊搞定了舞蹈学校的一些事情,很自然的拿到了人情。”权宁一那种失控的情绪慢慢缓解了不少。“而她毕竟是少女时代的一员,是除了rb那个48之外亚洲第一天团的成员,所以很成功的借她的关系打进了s.m公司的关系里。再然后我开始放长线钓鱼,各种s.m艺人圈子里厮混,然后各种跟他们讲投资,说赚钱的事情。”话到这里,权宁一微微顿了顿。“您应该知道,那些idol来钱快年纪小,而且没学历没阅历,不要说跟那些商场的老油条们了,算是跟普通人相也普遍性急功近利容易被我画得大饼忽悠,所以很快有不少人找我交流。讲到这里这里我要说实话了,郑秀妍小姐最近确实找过我两次,问了一些潮牌投资的事情……可我也不傻啊,我怎么敢去做她的生意,我不知道您在她后面吗?所以两次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对了,s.m公司对旗下艺人的管理确实有一套,一开始来找我的人非常多,但是很快,也是个月武林公司收购的事情出来了,那个金英敏找我公开撕了脸以后,他们公司的人来的人越来越少。我估计郑大小姐的传言跟这个也有关系,因为她是少有的几个不怕公司那边姿态,在撕破脸以后依旧找我的人。可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跟郑小姐有任何多余的接触,每次都是装傻充愣糊弄过去的,金先生,我知道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哥,交际场混惯了的,而且还有香江阿娇那边,您说我怎么可能有非分之想呢?我……”
“少有的几个不怕公司姿态继续找你的人……里面有秀英?”金钟铭不耐的打断了对方。
“是。”权宁一彻底松了一口气。“崔秀英小姐她……她应该是有家势做依靠,所以不畏惧公司。其实,她的家庭情况很特殊,家族势力很大,偏偏到了她父亲这里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一方面家里没什么大的资金,另一方面却又极度缺乏安全感,搞一番事业的心思是很迫切的。实际金先生,我想我不说您也应该明白,我那种画大饼钓鱼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反而确实是有几分把握的,因为我确实能从美国投资人那里拉来资金,而她家在韩国确实有人脉,秀英本身也确实是少女时代的一员,有足够的人气来消费……所以我和她很坦诚的谈了几次,她的家人也都聊过,都觉的双方确实相互需要而且事情真的大有可为……”
“秀英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金钟铭微微叹气道。“我记得你之前哭着承认说自己想蹬了阿娇,这边连人带菜一起吃?”
权宁一哆嗦了一下:“我是说她姐姐,我也是韩裔,家庭条件也不错,又要一起做生意,跟她姐姐很合适的……”
“我是下午听说你名字的,然后一晚足够查到很多有用的信息。”金钟铭依旧面色如常的看了对方一眼。“你跟阿娇是在今年3月份一起公开以情侣档的身份出现的吧?”
“是。”权宁一咽了口口水。
“然后据我所知,个月,也是你跟阿娇公开才一个多月,也应该是你和秀英以及她姐姐接触的这段时间里……跟一名没有出道的练习生睡到了一起,有这回事吗?”
“那个练习生成年了的。”权宁一单手举起,很认真的答道。“我们公司在那个练习生的公司有投资,我保证她能出道,童叟无欺……”
“总之你是个人渣。”金钟铭随意的应道。“童叟无欺的人渣……权宁一,权先生,你这种人渣还是不要祸害我身边的人好了,不然我会恶心的,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是!”被骂做人渣和恶心,权宁一反而有一种彻底放松下来的感觉,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后背是湿漉漉的,不过,他陡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然后再度言语慌张了起来。“那……那崔秀英小姐那里的生意怎么办?可以……可以继续吗?”
金钟铭没有回答,竟然扶着额头闭了眼睛,而权宁一当即闭嘴,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样,两人静坐了下来,一点交流都没有。
而数分钟后,金钟铭再度睁开了眼睛,权宁一屏息凝气,期待万分。
“你怎么还不走?”金钟铭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以后,当即皱起眉头质问了起来。“都说了不要恶心我了!”
权宁一微微一怔,但马反应了过来,然后大喜过望的放下酒杯并快步逃离了这个让他几次崩溃的夜店地下豪华包间。
几名安保敏感的看向了背对着他们的椅子,但是没有动作或者声音传过来,所以也由着这个又是哭又是闹的人滚蛋了。
而数分钟后,在安保们的注视下,krystal则蹦蹦跳跳的从面下来了。
“伍德。”郑二毛一边下楼梯一边喊道。“我看到那个人出去了,所以做主让那些艺人们都回去了……”
“干的好,初珑呢?”
“你忘了,南珠也稀里糊涂的过来了,估计还吓得不轻,初珑姐有些不放心,刚才回去的时候带着她跟大部队一起走了。”
“哦。”
“伍德?”转眼间krystal已经来到了对方身后,她巴着椅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那二毛你觉得我是怎么了?”金钟铭微微回头反问道。
“我不知道。”krystal连连摇头。“但是我真的好久没见过你这么是失态过,次这样还是你演戏回来听到崔真实前辈去世,突然吐了出来。而且,两种失态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那个叫权宁一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应该是信息有误,毕竟偶妈的话我根本没想过去验证。”说着,金钟铭长呼了一口气,将权宁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怪不得。”krystal听完以后巴着椅子面露恍然。“这么一个脚踏两只船,还盯着锅里的人渣……也难怪伍德你会那么失态。”
“我的反应是对的吗?没过度?”金钟铭认真问道。
“当然没过度。”krystal认真答道。“你当时没搞清楚嘛,怎么可能真要这种人跟姐姐在一起?照我说,伍德你还有些太软弱了,应该直接学新世界那样,把他灌到水泥柱子里,然后沉到汉江里去……”
金钟铭无语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郑二毛,自从考大学以后,你这些日子到底在看些什么东西?又是19禁漫画又是19禁电影的……”
“人家成年了嘛。”krystal理直气壮。“所以当然要正大光明的看这些东西啊?我专门找sunny欧尼让她推荐的……”
“我迟早要跟sunny算算账!”
“随便你。”
“不过二毛。”金钟铭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刚一成年都觉的去看这些东西是理所当然,你姐姐呢?我不由自主的那么干了,你也觉得我做的没问题,可你姐姐听说我因为有人跟她说了几句话差点被断了生计撵回美国,她会怎么想?你别忘了,自从炒掉你姐姐身边的助理以后,她好长时间都没跟我说话了。”
“既然她好长时间没跟你说话了,那伍德你更不用想太多了,再糟糕还能如何?过来找你拳击台?真那样你趁机打服她,也算是为我出口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钟铭微微蹙眉道。“二毛,我是真的在想一些事情……”
“伍德你说,我听着。”
“二毛你看,如果说人这一辈子都是在升级打怪修仙的话,我自问也是个高等级高境界的人士了,所谓全神装满经济,等着熬资历、攒名声位当真正的大佬了。是也不是?”
“当然。”krystal赶紧点头。“个月你捐给东国大一百亿的时候,我在大学里听过教授议论过你。他们说你这么做是对的,因为你不缺钱,你只缺资历和名声,你和李健熙那些人的差距其实是这两样东西,只要这么坚持下去,等一代人在充斥着你的社会氛围里成长起来,然后成为社会栋梁的时候还能把你的存在当做理所当然的时候,那你是真正的升无可升了,恐怕到时候只能去竞选总统了……”
“不管怎么说了。”金钟铭面色平静的答道。“包括我自己在内,包括那个权宁一在内,所有人都觉的我是个真正的大人物了,想要对付权宁一这种人物,其实简单到极点,随手也罢,随口也好,他都没处跑!可是面对着这种小蚂蚁,我这种大人物竟然心神失守了,这正常吗?”
krystal面露疑惑:“伍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对你们俩太关心过度了?”隔着椅背,金钟铭低头低声,很是恳切的问道。“二毛你跟我说实话,我这么做,会给毛毛还有你带来压力吗?你们终究是要长大成人面对社会的,终究是要……你连首尔大都能考,肯定也是懂我的意思的。”
“伍德。”krystal登椅子腿的横板,从椅背后面抱住了对方的额头。“你还记得那次从片场接我回家路说的话吗?关于你如何对待身边人的说法……”
“讲实话二毛,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不要紧。”krystal坦然答道,同时手掌从对方脸拂过。“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伍德你是从我们本身考虑,然后做事情的方式合乎道理又合乎情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因为这个而有想法的,那才是笨蛋吧?!”
“你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姐姐笨蛋吗?”金钟铭忍不住笑道。“知道你姐姐在跟我生气,我们俩不会说话……不会到你姐姐那里又是一副嘴脸吧?”
话说,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全身释然了下来,好像卸下了一块背负了很久的负重一样。向来,从此以后应该可以跑得更快,跳的更高吧?
“不会的。”krystal从椅背跳了下来,昂然答道。“在她那里我也会骂她笨蛋的……回家吧,伍德,偶妈应该在等我们。”
“走吧!”金钟铭昂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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