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肖大牙,高峰与家人打过招呼,便开始安排事情。
蜡烛、家俱还得继续做,多些储备到县城后就能变成钱;搬家的事情也要提前安排,毕竟一大家子人,需带的物品虽然不多,却也不能双手空空,一些衣物和个人用品还是要准备的;还有,告亲辞友也要做,特别是老人们的乡邻情结较重,必须给他们留足够的时间。
想明这些,高峰决定把未完成的那套沙发完工后就给大家放假两天,各自去收拾和串门,他则和胡宝兄妹继续制作蜡烛,得空时还要购买一些原酒蒸馏,以备搬家时庆祝使用。
整个事情盘算下来,高峰把搬家的日子初步定在了三天后。
事情安排妥当,高峰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当晚更是早早地上床休息。
……
一种束缚传来,把高峰往外牵引,有过一次经历的他这次没有惊慌,他知道又做那个诡异的梦了。
再次来到相同的地方,还是看不到一个人,有的只是烟云笼罩,但他知道那人肯定在这里。
对方不出声,高峰也不愿意登鼻子上脸,反正对方奈何不了自己,就这么耗着呗。
瞅见旁边有块桌面大的石头,高峰一屁股坐了上去,还随口吹起了口哨。
我在那青天上
寻觅远去的童年
白云悠悠无言的走
留下蔚蓝的天
……
大雁听过我的歌
白云抚过我的脸
……
天上星星一点点
思念到天边
一曲《信天游》被高峰用口哨演绎地淋漓尽致,此时此刻却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口哨声表面上展现出一份轻松惬意,可高峰知道自己内心的苦。对前世刚想忘却,就出来这么一个人提醒自己,你是穿越来的,千万别出格。
对于这人的恶心做法,高峰想高问一声,为何?
既然上苍不公把自己搞到这里来,为何又要限制自己的自由?是给自己开玩笑,还是故意刁难?亦或者想消灭自己,却无能为力?
无论出于哪种情况,高峰都看到了:你奈何不了我,只能找我来协商,既然如此,我放肆一下又如何?
虽然看似一个梦,高峰却不认为那么简单,第一次被引来,也许他不会再意,再来一次就有问题了,看来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是谁?这是最大的疑点。
很明显,对方不是个凡人。能调动九天雷霆之力进行攻击,可见其厉害之处,更厉害的是对方能把自己从梦中带走,这种本事又难以想像。
就算把听说过的神话故事里的人物都对照一遍,高峰也找不到可对应的人,这就说明此人的奇诡之处。
更让高峰感到离奇的还是自己。除了穿越这事,他并没有感到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文弱之身,性情和能力都很一般,依那人的实力应该是秒杀自己的存在,可为何自己又受到一种保护?而且这个保护强大至极,就算是雷霆之力在它面前也无法施展。
带着一个个疑问,淡然地吹着口哨,高峰的眼光却四下乱瞅,意图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
失望,毫无收获地失望,除了屁股下的这块石头,就只有云雾存在,高峰什么也没有发现。
“唉!”一道空灵的唉叹声传来,把高峰从复杂的情绪中带出。
“你想怎么样?”高峰责问道。他并不企图立马见到对方,想现身对方早就现身了,没必要等到他提出要求,只是对方不停地骚扰,让他感到厌烦。
“我只想让你回心转意。”对方的语气这次比较平和。
“我想知道为何?”高峰问了起来。
“你在改变历史,难道不是理由吗?”对方反问道。
“那又如何?”高峰继续反问道。
这也是他纳闷的地方,就算自己改变了历史又如何?你过你的神仙日子,凡人间幸福一点不是更好吗?他为何要频频阻止呢?
要说对方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高峰是万万不信的,随手都想消灭自己的人,还会有那份慈悲心肠?再者说,自己做的是好事,并不是十恶不赦,何来错处?
“……”
对方的沉默再次让高峰感到了疑惑。此人本领逆天,就算历史被改变,他为何不去复原?难道他做不到,还是不敢去做?
对方还在沉默,高峰却不奈不住性子问了起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没有资格问我问题。”对方有些愠怒起来。
“哈哈,你能强迫我做事,我连个问题都不能问,天底下还有这种美事?”高峰狂笑起来。
明明在求他,却要摆出一副臭架子,简直能笑死人。
“你—”对方一时气怒语塞,过了半晌,他终于说道:“你问吧,不一定会答你。”
“我来到宋朝是不是你捣的鬼?”高峰有一肚子话要问,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好从自己最关心的问起。
“……”
又是一阵沉默。此时就是对方不说一个字,这种沉默也让高峰猜出了大概。
“王八蛋,果然是你在捣鬼,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高峰几乎失去理性地怒骂起来,他实在没有能力,若有可能,恨不得上去掐死他。
“哈哈,无冤无仇?哈哈,哈哈……”对方一直在狂笑,高峰根本猜不出其笑从何来。
须臾,笑声停了下来,突然间天色大变,风云突涌之下,一道道雷光飞出,齐齐冲向了高峰。
我靠,又来这招,不能来点新鲜的吗?万雷轰顶,我们有那么大仇恨?
就算高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被这种气势吓个半死。
万一那个护罩不出来,或者出来了万一有一道挡不住,就算是最微弱的一道也能让他万劫不复。
高峰后怕的想退,却根本迈不动步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雷电冲到面前,如此近的距离,也许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眼前一阵恍惚,护罩不失时机地再次出现,片刻后一切烟消云散。
高峰回望四周,什么也没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摸了摸额头,汗如雨下,又是惊魂的一梦,他已从梦中醒来。
坐起倚在床头,高峰陷入了沉思。
梦中的思维与现实的思维又自不同,他可不认为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否则也太可怕了。只是这个梦为何如此奇诡,又如此逼真?梦中的那人又是谁?是潜藏的敌人还是心中的一道魔念?
久思不得其解,高峰已认定了一点。焦点集中在是否改变历史上,既然如此,那就做出来看看,自己不但要改变历史,还要把其中的秘密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