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序,谷正向高峰咨询地问道:“下面还有什么安排?”
高峰上前答道:“下面将进行的是开业剪彩,本店想请两位大人帮忙添个彩头。”
“剪彩?”张业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个新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倒真想见识见识。
“大人,这是我们希望酒楼生意兴隆新增设的一项活动,其意为剪个彩头出来。”高峰向张业解释了一下。
随后他又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剪彩的流程和方法,听得张业频频点头:“这个办法不错,简洁明了,又不失隆重。”
张业的认可令高峰长出了一口气,他本没有计划张业参与进来的,只是这种情况肯定得让他参加,为此只能改变一下最初的方案了。
剪彩活动高峰并没想让太多人的参与,毕竟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谁上不让谁上都不好,既然如此,那就大家都不上,这样彼此间心理也能平衡,自然就没有意见。
于是高峰确定了四个人选,张业、谷正、李奇坤、董南承,其他人相对这四人来都不具有代表性,因此都得靠边站,他则作为主持人主持整个活动。
高峰走到台前,宣布开业大典开始,首先请酒楼老板董南承讲话。
董南承兴冲冲地上台,按即定方案讲了几句。其意无非是感谢来宾,感谢众人的捧场,酒楼将以客人为中心,搞好服务,搞好餐食,有求必应等等类似的套话。
随后请佳宾代表谷正讲话,谷正也是说一些祝贺酒楼开业,希望酒楼为民做好服务的官话。
紧接着就是剪彩活动。当高峰一宣布剪彩活动开始,四名主剪人员便走到台子上,张业和谷正居中,李奇坤和董南承位于两侧。
随即两名女迎宾捧着大红的彩带走到台上,另两名女迎宾把彩带取下来、展开拉至四名剪彩者前方。
早已就位的四位女迎宾作为助剪者,端着托盘,盛着剪刀走到四名剪彩者身侧。
四人拿起剪刀,一刀把彩带剪断,在众人欢呼声中结束了剪彩活动。
随后高峰便把现场交给了酒楼一名负责人,让他来主持继续抛掷绣球,他则和董南承、李奇坤带领各位佳宾进入了酒楼。
一进入酒楼,众人不由得大吸一口冷气。
那装饰、那布局与时下酒楼的格调完全不同,总体一个感觉就是豪华大气,却又不失简洁明快。天花吊顶,地面涂蜡,墙面美仑美奂,窗台大开大阖,就连柜台、桌椅都别具一格。
众人可以想像,在这种地方吃饭,绝对是非同一般地享受。
就算大家都见多识广,对这种装饰风格也闻所未闻。
“这种装饰从来没有见过,我想肯定很贵吧。”张业啧啧称奇之余,不由得问了起来。
“贵倒不贵,不过却很费功夫。”高峰答道。
他这是借鉴后世的酒店装修格调进行装修的,虽然还有很多地方差强人意,大概格调还是出来了。楼内的各种界面以木条、布匹、纸张包装为主,自然谈不上贵,但依时下的工艺确实会搭上不少功夫。
高峰当然更清楚,这种装饰相比古人的纯木制房来说根本不耐用,但它胜在给人一种新鲜感,而且他也没准备用上多久,两三年后重新装修,再换上一种格调,到时又会带来一番新气象。
“怀仁,贵县有如此酒楼已超过了应天府的那些,你在这里倒可以享受一番,只是不知道它的菜肴如何?”张业似开玩笑地对谷正说道。
“大人说笑了,这个酒楼我也是和大人一样头次进来,要说好,表面上确实不错,至于其它的我也未知。”谷正尴尬地笑笑,实话实说道。
高峰引着众人往二楼走去,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黄达风和四位酒楼老板的脸色都变了。
“黄老板,他们把酒楼搞成这样,我们还怎么与他们竞争?”金老板低声说道。
“先静观其变吧,酒楼卖得可不是装饰,而是酒菜。”黄达风安慰了金老板一句,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人群,只是他的心里同样在打鼓。
二楼有十个包厢,高峰让人安排其他佳宾都在二楼就坐,具体怎么分配房间,还是本着自愿结合的方式,不过,他还是预留了两间房。
又引着张业、谷正和南京来的四位举人来到三楼,这里只有两间房,左侧一间稍小一点,上写荣华富贵,右侧那间大一些,上写天上人间。高峰引众人进左侧房。
“高公子,你这就不对了,为何不引大人进右边的大房间,反而引大人进了小房间,难道还有比大人身份高贵的人在吗?”段宗质问道。他就是来找茬的,抓住一点道理,自然不会放过。
其他人倒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是本着客随主便的原则都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既然段宗问了,大家也想听听为何。
高峰笑笑道:“段先生问得有理,只是小店在开业之前就制定了一条规矩,那间房谁都可以进,而且在里面吃饭全部免费。”
“那就更不对了,谁都可以进,为何不让大人进?难道你还想借机收大人的费用不是?”高峰还未说完,段宗便讥讽起来。
“段先生,客随主便,我们还是听从主家的安排吧。”张业听到话音不对,急忙喊住段宗,再让这人说下去,他都要成大贪官了。
这人一来就咄咄逼人,看来不给他个吓马威是不行了。高峰对段宗一拱手说道:“既然段先生对天上人间感兴趣,想让张大人进去就餐,那就请段先生按我们酒楼的规矩,对上那门口的一幅对子吧,这样既能随了段先生的心意,也不会破了酒楼的规矩。”
“原来如此,段先生,你饱读诗书,对幅对子应该不是问题,你就去对吧,我们可等着吃饭呢?”
本来张业心中也有些不悦,正如段宗所言,有大房间不给,让他一个上官到一个小房间吃饭,其它的都是次要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当得知酒楼有这个规矩后他就释然了。
一个酒楼留这么大一间房,只出一幅对子,要是简单了才是怪事,反正自己看段宗也不顺眼,那就让他去试试吧。
“哼,一个小小县城的酒楼也敢贴幅对子出来考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这就去对上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学问。”
段宗傲慢地说完,便走到天上人间门口,只是只看了一眼,他便满脸通红得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