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驶向北岸,自然是想借机把北岸的船只毁掉,当然,就算已有匪徒乘船逃跑,也可以乘势追击。因而,项充带人不遗余力地向前划去。
只是,这帮人毕竟是二把刀,根本就没有几人划过船,他们看似很卖力,却收效甚微,船的速度比之前快不了多少。
项充气得直跺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划船是一种技术活,可不是拼命就能做到的。
好在划了一段时间,大家渐渐熟悉了船性,速度也有了提升,项充总算有所满意。
可是,就算是这样,等船队绕到北岸时还是晚了一步,已有五条船驶离了岸边,朝湖北快速逃去,而方向正是湖中的最大岛屿——微山岛。
果然与吴玠所料不差,项充心中惊喜,却又下达了一道命令。
他劫持了五条船,加上原来的两条船,共有七条船。项充命令其中的五条船追击,而他则带着两条船沿黄山岛周圈巡查起来。
这也是按既定的方针行事。吴玠担心湖爷可能秘密藏着船只,这番巡查正是此目的,只要湖爷敢独自现身,他就可以将其擒获。
却说湖面之上,五船快速逃离,后面有五船紧紧追击,这一逃一追,形成了一幅十分美妙的画面。
实际上双方船上的人数都不多,每船也就三四人,也就是说都是轻船了。
可是船与船又是不同,前方的船明显比后方的船快得多,不大会功夫,双方的距离便越拉越大,而前方的船只已靠近了微山岛,后面的船才到半程。
就算是这样,后面的船也是锲而不舍,好似不追上前面的船绝不罢休。
看到这样,前面的船似乎有意一般,它们渐渐慢了下来,就似在等后面的船,可等后船稍靠近一些,它们又突然加速。
这简直是一种猫玩老鼠的做法,只要在船上,他们就认为他们无敌了,你们连船都追不上,何谈什么追捕?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当你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偏偏出现了问题,对那帮逃匪来说,这次的问题还不小,简直是要命的问题。
当逃船刚刚驶到微山岛侧面时,突然从微山岛北侧冲出来近二十条船只,这些船只半包围排列,就似一只张开大嘴的巨***把他们吞进肚中。
五条船终于慌了神,还以为只有追兵呢,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杀手锏。
冲出去。就似有了默契一般,五条船急忙转向,想从侧边绕出。
然而,船队好像很明白他们的想法,在中间一艘较大的船上有人用彩旗一挥,早已有五条船机动到那侧,迎面堵上。
撞翻他们。五条匪船毫不减速,直接朝那五船撞去。
彩旗再次挥舞,五条船却侧身避开,好像给他们让路一般。
匪船高兴,急切间想从船缝中穿过。可他们没料到的是,这五条船早有准备,只见每条船上“呼、呼、呼”扔下数个坛罐,全都砸在匪船之上。
坛罐破碎,大量的桐油流了出来,迅速流满了船舱,接着数只火把飞来,眨眼间便把船只点着。
这帮人可真够坏的,把船点着了,就算船跑得再快也无济于事,船很快就会沉没,船上的人都得跟着殉葬。
毫不犹豫,船上的匪徒齐齐跳水,似乎想看看能否游出去。
只是想法是好的,可个人游得再快也比不上船快,很快几条船追了上来,上面伸出一些挠钩,直接把他们拖到了船边,大刀也架在了脖子上。
二十多人湿淋淋得被捞出水面,马上有人上前问道:“哪个是湖爷?”
没有人做答,一把刀背一下子砸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刀人恐吓道:“再不说,把你当场杀掉。”
震慑起到了效果,终于有一人说道:“湖爷还在岛上,并不在这里。”
消息很快传到了指挥船上,吴玠暗道一声:“果然,老狐狸还有条后路。”
命人把俘虏送回岸上,吴玠指挥船队继续向黄山岛进发,他要趁机活捉湖爷。
只是吴玠来的太晚了,早在五条船逃离岸边不久后,黄山岛西侧便有一叶轻舟悄悄地驶离了岛岸,迅速朝微山湖西岸冲去。
等项充看到这叶小舟时,小舟早已驶远,他只能懊悔地在后面紧追,可是他的船怎么能追得上那叶舟呢?
小舟靠近岸边,从舟上下来三人,其中一人中等身材,表面看去十分平常,不知道的人并不会对他在意,然而,他身后的俩人却在他面前恭恭敬敬。
“湖爷,我们这就舍弃岛上的一切啦?”其中一人怀抱着一只小木箱,脸色有些苍白,他不舍地望了远处的黄山岛一眼说道。
“老二,不舍弃有什么办法?”看去平常的那人答道,“这次来的不知是哪股狠人,看其手段就是欲把我等全部歼灭,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一问一答间就能知道,这俩人竟是这窝匪徒的老大和老二,那个平常人自然是心狠手辣的湖爷。
高峰在此若是看到此人,一定会大为惊叹,人不可貌像,光从面相上看是不能看出此人的凶残的。
“湖爷,会不会是之前我们劫的那船的船主?他可是个官员,或许有能力调动人马前来。”老二问道。
“可能性不大。”湖爷分析道,“我们在此落草虽说有了一些时日,可真正名声出去的也就在最近,那人不是本地人,不可能这么快调来兵马。”
“那会是谁呢?”老二疑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湖爷似有所思的说道。
“谁?”
“丰’县知县。”湖爷后怕地说道:“早就听说了此人厉害,所以我们的活动范围从来没进入过他的地界,可还是惹到了他,这才派人来剿杀我们。”
“难道是因为那个老头?”老二疑问道。
“正是。”湖爷遗憾地说道,“我们不该扣下那老头的,若仅仅劫了一些钱财,他或许不会如此兴风作浪,但扣了他的人,他自然不肯甘休,从这件事上看出,我们之前的所为有些欠妥,唉,以后行事得改改方法了。”
说到这里,他手一挥说道:“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便从旁边的草丛中穿出来五个半大小子,其中一人说道:“湖爷,你们走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