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在一旁听到,不觉陷入沉思之中,此时,地水火风已消,佛光虽在,已不伤人,打斗的双方不觉已停止,而释天却对老僧动了无名。
一声怒吼,须弥山印祭起,变成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老僧一笑,随手往上一托,手臂如通臂猿猴一样,摘星拿月一样,一把将须弥山印捉住,在他的手中,眼见着须弥山印缩小,一手可握,拿在手上,一笑说:“徒儿,你的小山在这里,你给我磕头,我就给你!”
释天三尸神暴跳,明轮又现,像老僧砸去。
子常自从老僧出现,一直皱着眉头,猛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这位神僧是谁?”
不用说莫闲和巨南,连不远处的寻香都望向他,子常说:“他就是野僧广行!”
此话一出,莫闲恍然大悟,不怪他说他是一个野和尚,原来果然是野和尚,这是一位道行极高的僧人,许多人说,这位和尚飞升佛界,想不到他还在人世。
寻香一听,脸色大变,手一划,音乐声响起,这回不是攻击,而是借声而遁,身影一晃,香风一收,便不见踪影。
释天正用明轮砸向野僧,野僧哈哈一笑,一伸手,接住了明轮,顺手将须弥山印往怀里一揣。
释天明轮又被野僧收去,终于清醒了,知道寻香已走,他一扭头,脚下一步迈出,天足通发动,瞬间不见了踪影。
野僧并没有阻拦,莫闲等人连忙大礼拜谢。
“多谢僧相救!”
“我救了你们吗?我不过寻找我的徒弟,可惜他目前被无明所缠,时机还未到。”他说着手中出现一个瓶子,往下一倾,净水流出,散作细雨,地面上被地水火风肆虐的地面,转眼间又恢复了一片苍翠。
“神僧不管是有意无意,我等受此大恩,无以为报,感激是应该的。”莫闲说。
“你们道家从身体入手,我们佛家从心灵入手,大体如是,最终都汇于无,天下修行,本是一家,可惜阎罗殿执着于法执,天下怕又起波澜,好自为之。”野僧广行并没有答理他们的感激之情,反而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多谢神僧指点!”莫闲大喜。
“修行既要广其神通,又要精专如一,你们几人之中,居然道巫都有,每种修行方法都能成功。你们走吧!”
莫闲等人拜别了野僧,莫闲却将这里的一切,通过心灵传送给本尊,甚至将自己的感觉也传给了本尊。
本尊闭上眼睛,场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好似他亲临现场一样,重复在脑中模拟,每一遍都有新的体验。
道从身体入心灵,性命双修,达到身心一如,与道合真,而佛从心灵入手,除了真言宗,也就是密宗,有点类似道家性命双修,其余各宗都是用心灵变化影响身体变化,以彻悟真如,达到不生不死的涅槃状态。
最终两者都是殊途同归,就像登山,一个是从山南,一个是从山北,但到达顶峰,都是一样,两者异名而同归。
莫闲修行黄庭之道,依据身体各部功能,是身体各部分功能的完善和升华。本身完全是存想而出,到达高级阶段,却又能显现于人前,带着不可思议的神通。
这是以身体为基础,心灵起主导作用的一种修法,不像佛家存想,完全是构建一个虚幻的佛国或者金刚之类,但两者有相通的地方。
不论道佛,在理论上都要求修者心中相信,不相信很难成功,也就是不信自然无以明。
从修法来说,道的修法往往一步一个脚印,在基础方法有特长,而佛的修行,大多数一开始就介入心灵,起点较高,但也较虚,往往有人佛道双修,以道家入门,到后来转向佛法,以期更高的突破。
佛教如果透过其经书的神秘表相,往往修法很明显,而道经之中,特别是金丹正法,通篇是隐语,正好张紫阳所说:饶君聪明过颜闵,不遇真师莫强猜!
莫闲在一遍遍的看,一遍遍听,眼中精光闪烁,对于野僧的神通和道行,他看出来些许,但他做不到,用道家的话说,就是无伤。
《道德经》说: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地水火风等法术造成的现象,对于野僧来说,他以佛性真如临于其上,物我无别,对佛家来说,一切唯识所凝,皆为虚幻,地水火风怎么能伤他。
任何作用,都有一个受体,如果没有受体,根本不会有作用,说起来简单,但要达到这一点,却非常难,莫闲目前的功行,不能达到这个层度,他有点羡慕佛家,一旦顿悟,功行增长不可思议。
但他随即将此念头毫不犹豫的斩去,他的路已定,其他只是他在大道上资粮,而不会改变他的根本修法,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他还修什么行。
这一段化身传来的东西,对他用处很大,开阔了他的视野,有许多东西,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就这段信息,化身冒再大的风险都值得。
而他的化身,此时正与众人在一起,他们已回到平原堡,不过平原堡已不存在,只剩下劫灰。
子常和谢草儿前来告别,商洛和巨南也来告别,莫闲和左铃送走了几人,现在剩下是左铃的人马。
白开心和白舒哥已经醒来,白舒哥满脸愧色,莫闲安慰了他几句,问起左铃有什么打算。
左铃说:“我准备将众人带入冰宫之中,准备闭关一阶段,提升一下众人的实力。”
莫闲点点头:“这正好,也该避避风头,阎罗殿事大,现在暴露在他们的眼前,不如缩入冰宫之中,等他们的注意力不在你们身上,再出来不迟。”
“我也这样想,我的父母仇还未报,只好等出来再说,白大叔,还有白兄弟,你们准备怎么办,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左铃掉过头,问白开心和白舒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