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真的上当了,以为他的元神已经全部消散,甚至七星剑中元神也消灭了,要不是意外出现了这个读书人,那碎片便会落入地面,有谁能想到,一缕地玄的灵魂在其中,借助钧天鉴中心阵法,不断吸收天地灵气,数年之后,他就能壮大到能脱离钧天鉴的地步,而莫闲却一无所知。
莫闲看着这个年青人,脸色阴阳不定,只要他一击,这个年青人便消失在世间,而钧天鉴的残片也就出现在莫闲面前,莫闲轻而易举地就能解决地玄道人,虽然此举会大损功德,但莫闲并不是以功德修行,功德的事以后再补就行了。
他举起手,却又放下,心中猛然清醒,居然自己遇到心魔,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居然想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下手,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就算给地玄道人成长起来又如何?包括自己追杀地玄道人,心中都渐生魔影,不错,自己是有先天宝物混元珠,自己已经祭炼成一体,纵使天下人知道,那又如何,我自有我之道,当勇往直前,佛挡杀佛,祖挡诛祖。一念及此,心中一丝魔念烟消云散,整个人更加通透,他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不要紧,可怜地玄道人躲在钧天鉴的残片中,残片又在青年人的识海内,他以为莫闲要杀害年青人,心中一急,想起一种秘术,人的意识能形成一种特殊空间,这是纯粹精神所为,世间传说中阴间形成与此有关,他急运此功法,刹那间,无限信息涌来。
莫闲当然感觉到了,心中一动,看着青年人识海中的钧天鉴施为,渐渐看出一些门道,居然意识还能这样用,物质和精神间的差别消失,却又像阴魂一样,这种空间不算空间,完全处于人的想象中,渐渐形成一类特别的空间,莫闲没有想过,可以这样开辟空间,再一细想,自己在以前有过类似的做法,当初送给白开心的阴珠就是一例,那纯粹是由想象创建一个空间,人虽不能入,阴魂却能入内,形成类似阴间的一种环境,不过地玄道人的更进了一步,由单纯的想象,转化成虚实结合,由于是类似想象,只能由年青人的意识进入,年青人一死,空间便无影无踪,而地玄道人却可借空间失踪而不知所踪,至于以后的事,那以后再说,反正他存身于钧天鉴内,不遇到特殊情况,空间乱流伤不了他。
莫闲看出了门道,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在心中诞生,既然是这样,传说中天仙唯心开界,这不是雏形吗?越想越有道理,心中默默推演,渐渐成了体系,再看年青人并不知道,自己识海之中,多了一个奇特空间,说是空间,只有意识能进入,而且只能由他进入。
莫闲看到空间成形,这种空间器修没有接触过,地玄道人既然开辟了空间,感到心中有底了,他没有注意到莫闲却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这种空间既以属于精神,在其中灵力几乎没有,虽然实现种种法术效果,但完全是假相,一句话,此空间属于一种特殊空间,说是低灵的话也不对,在其内有法术效果,说是高灵的话,也不对,完全是虚拟,而且,除了年青人能自由出入,就连地玄道人也不能出入,要出来可以,那就得破碎空间,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出现飞升一样的现象,但其中灵气近乎零,假如他要修炼,恐怕得花上数百年的时间,才能勉强突破,想到此,莫闲不觉又哈哈大笑,这标准的是作茧自缚,也许他都不知道开辟这样空间,对他来说,纯粹是个牢笼。偏偏地玄道人不知道,他也纳闷,莫闲怎么了。
地玄道人还真不知道,因为此种秘法开辟空间,纯粹是修者自己在内心开辟,借此熟悉唯心开界而已,由于与自我意识勾连,自己出入当然无碍,从没有人在他人识海中,借助他人意识开辟空间,当初创建此术的天仙也没有想到,他只是给自己的弟子能在世间就熟悉唯心开界。
莫闲手一指,一道生命之光进入读书人的身体,读书人慢慢醒来,捂住头,皱着眉,头很疼,他当然觉得疼,有人在他的识海中都开辟了空间,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精神力被人调用,当然会头疼,就像一个人用神过度一样,一思考就会头疼。
他睁开了眼睛,见眼前一个道人,他一愣之后,想了起来,自己走得好好的,陡然一阵头晕,便失去了感觉,见到眼前有人,他一揖到底:“学生喻宗演见过道长,请问道长仙名,我是不是道长所救?”
莫闲一笑:“仙名不敢当,你就叫我莫闲,我并没有救你,只是见你躺在此处,刚想救你,你却自己醒来,一个人在荒山野外,不怕遇到猛兽吗?”
“学生自幼学了一些拳脚,腰间三尺青锋,如果遇到猛兽,还可以一敌!”喻宗演口中充满了自信,看得出,他对自身武艺很有自信。
“不错!文武全才,你既然有剑,想必武艺高强,这荒山野外,倒可去得,不过,你一个人来这荒郊野外,这里又没有路,是什么缘故?”莫闲问。
“我自幼好道,虽熟读儒家经典,也读佛经和道典,但佛经之中,多荒诞之事,道典之内,也多金石之类,便想出来寻师访友,道长仙风有成,可熟悉这些?”喻宗演说。
“原来如此,还是回去吧,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六合之外的事,尽是虚幻,正如你所说,佛经多荒诞不经之事,道典多隐语,修道之事,不提也罢。”
“首长身穿道袍,怎么这么说道教,如果说佛教的话,还有些道理,但说道教,却没有道理。”喻宗演正色的说。
莫闲大笑作歌:
“说佛经,论道典,世人不识真汞铅;
都来总是精气神,却道烧茅炼汞铅!”
歌罢,哈哈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