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吐露了这惊人的真相后,邹兑心头冷笑连连,却没有说什么。
王管家见到邹兑的反应,急于证明之下,立即自觉地捋起右臂袖子,将右臂上一块暗色的条纹胎记展示给邹兑看:“邹兑少爷,这是我们家人特有的胎记,只要是我们家的血脉,右臂上就会出现这个胎记!”
王管家这话一出,隔壁小黑屋中一直在剧烈挣扎的邹宇身形猛然一顿,目光竟一阵涣散无神,身躯的挣扎变成了无法控制的颤抖。
邹宇记得,曾经在很小的时候,他无意间曾经看到王管家右臂上有一道条形的胎记,因为和他右臂上的胎记极为相似,所以他印象深刻。他还好奇问过王管家,被却王管家以伤痕为借口敷衍过去了。
此时听到王管家的话,邹宇彻底相信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后来,王管家一直穿长袖衣服,不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右臂那块条形胎记明白了王管家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甚至愿意出卖杨氏
明白是明白了,但邹宇的世界也在一瞬间完全崩溃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竟是痴痴呆呆的。
一时间,吓得黑牛忙查看了几眼,若不是邹宇还有呼吸,都要以为邹宇直接被这个惊人的秘密震惊死了至于看守邹宇的两个武者,忽然没了先前的小心和认真,看邹宇的眼神变得无比蔑视起来。
邹宇若还是邹家嫡系的血脉,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小心翼翼,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邹宇就是一个杨氏和王管家偷情生出的杂种,顿时立即变得比垃圾还要低贱,已经不值得他们费心了。
见到一切水到渠成了,邹兑冷冷一笑,没在说什么,只装作震惊之下,一不小心将桌面上一只酒杯碰掉在地上。
啪!
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这声音在这寂静夜里、在这气氛异常房间中,是如此的清脆。
听到被子摔碎的声音,邹宇眼珠子动了一下,随即发红起来,口中发出了“嗬嗬”的疯狂怪叫声,整个人挣扎之下,竟是将沉重的椅子都弄得晃动不已,让人担心那厚实的椅子腿随时可能折断。
先前已经得到了邹兑的命令,终于等到了邹兑“摔杯为号”了,黑牛此时自然毫不犹豫,忽然摸出了一把小刀,一下割断了邹宇身上的绳索。
“啊!啊!”
邹宇身上绳索解开后,立即获得了自由,疯狂喊叫着,竟是狠狠一个前冲,一拳将前方并不厚的隔板击穿。
咚!
这一拳之下,木屑横飞,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墙上,惊得房间中的王管家浑身都是一哆嗦。随后,王管家就见到一道疯狂人影从洞口中窜了出来。
“少少爷”
王管家下意识地才喊了一声,那道人影就状如疯虎一般地扑了上来,直接将王管家扑倒在地上。
“你说谎!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是邹家的嫡系血脉!我是邹家的嫡系血脉!”
口中疯狂喊叫着,邹宇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狂风暴雨地砸在了王管家脸面之上。
砰砰砰砰!
一连串令人心惊肉跳的骨肉打击声响,王管家脑袋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人样,而气息也早已经没了。但邹宇口中依然疯狂喊叫着,一拳又一拳地轰击在王管家身上。
见到如此,邹兑冷笑一声。他一开始就知道以邹宇骄傲自负的性格,和从来没有经受过太大挫折的人生,会让他接受私生杂种的身份比杀了他还难千倍万倍!
而果然在得知真相后,邹宇彻底发狂了。事情甚至原计划还要顺利许多,邹兑挑挑眉头,知道是该“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邹兑吩咐了一声,让两个武者等邹宇冷静下来之后,就将邹宇带回族监。两个武者立即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态度等比之前还要恭敬十倍,一来是讨好邹兑二来是邹兑的手段着实让他们也感觉心惊肉跳。
随后,邹兑懒得在多理会疯狂的邹宇和死在地上的王管家,带着黑牛离开了小黑屋。
待离开了有一段距离之后,寂静深夜之中依然能听到邹宇发狂的喊叫声。不过邹兑特意选择的这个区域是邹家府邸废弃的一块地方,根本没人居住,邹宇喊叫得再疯狂,也不可能有人听到。
但黑牛对此却有些不解,忍不住问邹兑道:“少爷,你为何不想办法让老太爷也来听一听?要是老太爷知道了邹宇是个杂种,不是邹家嫡系的血脉,干掉杨氏和邹宇就轻轻松松了!”
邹兑撇撇嘴道:“愚蠢!老爷子又不是瞎子,无论怎么安排老爷子来看,都难免有本少爷故意设局的嫌疑,即便老爷子最终相信了,也难免来找本少爷的麻烦!”
邹兑这样解释着,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没说,他并不想让邹高升知道这样的事实真相,以免邹高升难以接受,伤心难过。不得不说,邹兑可能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对于邹高升这个便宜爷爷越来越接受了,隐隐已经将邹高升当亲爷爷来对待,布局时下意识地就为邹高升做了考虑。
“不愧是少爷,高明,实在是高明!”
黑牛拍了一句,顿了顿忍不住又道:“可是少爷,这母子反正是要离开邹家的,这样做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对于杨氏却基本无损啊。甚至那邹宇冷静下来之后,最多也就是感觉耻辱,其他方面也没损失。这样一来,不是白白便宜了这对母子了?”
邹兑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淡淡道:“你不懂的,等着瞧吧”
虽然江湖经验等还有所欠缺,但邹兑前世在大学好歹修的是社会学和心理学,这个世界中对于人心、人性的把握,还真没有几个能和他比的。
当然,这样的大秘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邹兑也不向黑牛多解释什么,轻松地摇着手中的旧折扇,闲庭信步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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