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千一路带着蓝心玲和邹兑回到了他的住处。
“大伯,门主的伤怎么样了?”
说话之时,蓝心玲忍不住问了一个极为关心的问题。
蓝大千闻言,面色一下难看起来,叹息摇头道:“若不是门主实力高绝,这一次只怕会直接死在背叛墨门的那些剑灵手上……现在最关键的还是‘黄泉草’,可惜此次派遣出去的小队却已经全军覆没……”
邹兑忍不住问了一声:“蓝长老,黄泉草在魔族的地盘上不算稀少的草药,采集一些都如此困难吗?”
蓝大乾叹息道:“关键是人族和魔族之间有休战协议,任何人族或者魔族不经允许,擅自到达对方地盘,都是可以杀无赦的。而为了隐瞒门主重伤之事,又为了防止公然的挑衅魔族引发全面战争,派出的小队只能隐秘行事,任务难度自然加倍了……”
邹兑挑了挑眉头:“即便如此,若是墨门的三大天才之一带队的话,这任务应该也不难的吧?”
蓝大千苦笑道:“你很久没回墨门,自然不知道最新的消息……三大天才上次擅自行动,追杀重伤的毕舍遮王,结果只有程冠希一人回来,其他两人已经陨落了……”
“什么!”
邹兑大吃一惊。
以三大天才的实力,若是毕舍遮王全盛状态,的确不是毕舍遮王的对手,但毕舍遮王重伤之下实力差不多只有平时的三成,三大天才联手的话,完全是能留下毕舍遮王的。可怎么竟是两人陨落,只有程冠希归来呢?
蓝心玲解释道:“邹兑师弟,在我和队伍前往魔族地盘之前,程冠希重伤归来,虽然他带回了毕舍遮王的脑袋,但却说其他两大天才都在和毕舍遮王的战斗中不幸遇难了。后来程冠希也昏迷了过去,具体的细节到现在都是一个谜题。”
邹兑沉眉问道:“宗门已经确定那是毕舍遮王的头颅了吗?”
蓝心玲点点头,好奇道:“毕舍遮王的头颅,是经过墨门所有上层长老的辨识的,绝对没有问题。只是为了保密,不能让魔族知道此事,整个宗门中知道的人也并不多。邹兑师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邹兑忙道:“没……没什么。”
蓝心玲道:“现在你也知道了真相,你可记得保密。若是魔族知道我墨门斩杀了他们的魔王,那人魔两族间的全面战争就会开始了。
邹兑听着,点了点头,却蹙眉不已。整个墨门,只有他一人知道程冠希的内奸身份,在他看来,整件事情无疑显得极为怪异,若说程冠希的重伤是一出苦肉计的话,在加上一个毕舍遮王的脑袋,这“苦肉计”未免太过,远远得不偿失了。
毕竟,毕舍遮王是魔族“八王”之一,代表着魔族最强大的“巨擘强者”的实力,一个魔王的陨落对于魔族实力的削弱是极为可怕的。正因为如此,即便在愚蠢的魔族也不可能拿一个魔王的脑袋来演什么苦肉计。
但偏偏,程冠希这个“内奸”却在重伤下,带着毕舍遮王的脑袋回来了。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程冠希并非什么“内奸”。这一点,邹兑此时也是有些动摇的,虽然程冠希曾经不明原因的对他出过手,但光凭这一点,却依然不能完全确定程冠希内奸的身份;
二是,这的确是程冠希和魔族联手导演的苦肉计。这一次程冠希可以说是为墨门和人族立下了绝世大功,加上其他两大天才的陨落,墨门门主继承人的身份定然非他莫属。如此一来,等于是用一位魔王的脑袋换取了墨门门主之位。可问题是这样值得吗?而且老门主还没陨落,一个门主继承人的身份和真正的门主是天差地别的……
想到这里,邹兑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也不对!若是剑灵的叛乱也是魔族的阴谋的话,那么一切到是说得通了,先用苦肉计让程冠希成为门主继承人,然后在谋害了老门主来为程冠希腾出位置!”
越想邹兑越感觉心惊,魔族的计谋既然是一环扣一环,严密而狠毒!根本和魔族以前粗暴、鲁莽、脑子里一半是肌肉的印象相反!
还好,叛变的剑灵的目标没有得逞,老门主只是重伤,并没有陨落……不然真不知道墨门会面临什么。
“邹师弟?邹师弟!你在发什么呆呢?”
邹兑正庆幸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蓝心玲的喊声。
邹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要说黄泉草的话,我身上倒是有一些……”
“什么!”
蓝大千闻言,已经激动地冲了过来,紧张地问邹兑道,“你说的是真的?”
邹兑不敢乱开玩笑了,回答道:“蓝长老,你应该知道我曾在魔族的地盘上混过一段时间,黄泉草在魔族中不算太珍惜的药草,因此我的纳戒中也储藏了一些。”
蓝大千得到了确认,狂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快!快拿给我!门主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正等着黄泉草救命呢!”
邹兑只好从纳戒中取出了几棵黄气笼罩的草药。
“当真是黄泉草!”
蓝大千激动得大喊大叫,一把从邹兑手中夺过,转身一溜烟没了踪影。
蓝心玲翻了翻白眼,瞪着邹兑道:“真是的,邹兑师弟,你既然有黄泉草,早点拿出来啊!”
邹兑耸了耸肩:“我这不是刚刚得知墨门还没有获得黄泉草吗。”
一时间暂时是没事了,邹兑就和蓝心玲暂时告别,然后回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别院。
可能是别院供大于求,又或者他叛徒的名声太臭,邹兑发现他曾经居住的别院竟然一直没有被别人居住过,连门口都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灰尘。
邹兑没有在意,大手一挥,狂风刮过,顿时将灰尘席卷一空地卷走。摸出钥匙开了院门,邹兑走了进去,院子中的一切也都照旧,就连当初修炼剑气在墙壁上留下的贯穿窟窿都一点没变。
邹兑扫视了一眼,笑了笑,就走进了屋子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