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见外面天色已亮,顾不上一夜没睡,慎之又慎的把僧帽壶送到了地下室里。这次他可不会再随便把它摆在角落里,而是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再拿一个玻璃罩子,小心翼翼的把白釉僧帽壶罩在里面。在放玻璃罩之前,他又拿出相机,从各上角度拍了十几张照片。
“你怎么还不睡觉?”贺珍醒来之后,没看到严礼强。下楼之后,见他正好从地下室出来,很是不满的问。以前严礼强虽然也经常琢磨那些古玩,可是从来没有通宵达旦的玩。这样下去,公司的事,他还管不管了?
“睡什么觉?一个晚上不睡,又不会少根毛。”严礼强不以为意的说。他现在还是非常兴奋,自己竟然也能捡漏,而且还是一个可以跟故宫博物院媲美的古玩。不要说一个晚上不睡觉,哪怕今天晚上还不睡,也不会感觉疲倦。
“昨天晚上你到底吃了什么,这么兴奋?”贺珍诧异的问,如果严礼强是在开会,或者跟人谈生意,还能够理解。可是看古玩,以严礼强的性格,以前也没这样熬过夜啊。
“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件宝贝,白釉僧帽壶!这可是我捡的漏。”严礼强得意洋洋的说。现在只要有人问起他的古玩,他就得将这把僧帽壶介绍给别人。要不然他在地下室的时候,就不会特意拍了那么多张照片。
“就是那把白壶?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有那个于立飞,也不知道你白天会那么忙,搞到半夜才走。”贺珍喋喋不休的说。
“你知道什么!立飞是我的兄弟,他对古玩又很懂行。昨天晚上是我请他留下来的人,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这把白釉僧帽壶的来历。以后别人要是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那不是被人笑话?”严礼强出很不满的说。
于立飞是他的朋友。他更是把他当成兄弟。可是贺珍却好像有些瞧不起于立飞似的,这让他这个当兄长的,很是过意不去。昨天晚上,他本来就想跟贺珍说这个问题。可是他一直跟于立飞在一起,也不好当着于立飞的面,跟她说这件事。
“我说礼强,你怎么这么看得起那个于立飞?你是省里的大企业家,又是省人大代表,可不能随便跟什么人都称兄道弟。”贺珍愠怒的说,严礼强这个喜欢交朋友没错。但是得看交的是什么朋友。如果是达官贵人,她自然不会反对。但是跟于立飞这样的人交朋友,她当然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知道吗?我公司的八千万,就是于立飞借给我的。当时他把银行卡放下就走了,连张借条都没打。”严礼强嗔怪的说。
“什么?八千万是他借给你的?!”贺珍惊愕的说。她听严礼强说过,是一个朋友借了八千万,礼和集团才算渡过了难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借八千万的人。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于立飞。
“就算他没借给我八千万,你对他这样的态度,合适吗?我跟你说过多次,不能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你就是不听!”严礼强不满的说。
贺珍出身很好,也接受过高等教育。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总喜欢以貌取人。他以前也说过贺珍。但是贺珍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对任何人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真没看出来,我知道了。”贺珍一脸的惊讶。于立飞竟然能借八千万给自己家,她还真是没想到。
“你啊,真是的。这样,下次我带你去立飞家拜访一下,你准备一件礼物。另外,立飞不是喜欢咱们家的装修吗?你到时留意一下,给他也设计一套方案。”严礼强说道。他现在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去于立飞家看过。听说他买了套二手房子,也不知道样。
“行,一切都听你的。”贺珍马上改变了态度。于立飞可以说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她自然不会再对于立飞有成见。
“现在几点了,我得去趟博物馆。”严礼强还惦记着康威浩的那件青铜器呢,虽然康威浩未必会卖给自己。可是昨天他跟着于立飞受益匪浅,今天自然也不会浪费这样好的机会。
严礼强赶到博物馆吴文古办公室的时候,康威浩已经到了。并且已经摆了一件青铜鼎在吴文古的办公室上,吴文古正拿着一只放大镜在仔细的观察着。
严礼强知道,像这样的青铜器,年代一般都很早。他走去看了看,又拿出卷尺量了量。这件鼎是古代的炊具。平沿外折,双立耳微向外撇,圆底,兽蹄足,鼎高四十八厘米,口径二十三点二厘米,腹径九厘米,重五公斤左右。耳内面饰窃曲纹,外饰两周空心连珠纹,腹部饰一周窃曲纹,通体蜡光。
“吴老,立飞呢?”严礼强没看到于立飞,很是诧异的问。于立飞就在博物馆上班,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应该比自己先到才是啊。
“他上午有事出去了,说回来之后,马上就过来。”吴文古说道,一上班,于立飞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出去了?不行,我得把他叫来。”严礼强拿出手机,拨通了于立飞的电话。
“强哥,有什么指示?”于立飞笑吟吟的说,今天他原本是要去吴文古办公室的。可是早上他还没上班,那个经常下乡的铲子刘士鹏就到他店里。说看到件东西,对方开价很高,他又有些拿不准,想让他去看看。
“今天这里有件青铜鼎,你怎么也不来看看?”严礼强问。
“那件青铜鼎又跑不了,我在跟别人看货,看完之后,马上就回来。”于立飞微笑着说,他才刚到地方呢,东西还没看。以他的能力,只要一摸那件东西,马上就能判断真假,不管东西好不好,就可以先收回来再说。
“看货?立飞,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呢?”严礼强急道。他早就跟于立飞说过,如果要下去收货,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带上他。他买的东西,不知道都经过了几手。
“强哥,这样的事你还是别参与了,等我把东西拿回来之后,再请你掌眼吧。”于立飞微笑着说。严礼强财大气粗,而那些人贪得无厌。要是他乱开价,不但收不上东西,反而会坏事。
“行,那你早点回来,可别打眼。”严礼强叮嘱道。
“放心,我是谁啊,要是打眼了,还能开古玩店?”于立飞信心满满的说。
于立飞这次跟着刘士鹏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市区。刘士鹏去的时候,人家开口两万。这么一大笔钱,刘士鹏是拿不出来的。可他又不想黄了这笔买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于立飞。上次他帮于立飞介绍买一张书桌,当时于立飞可没亏待他。
于立飞虽然开着车,可是并没有直接开到那家人的门口。他让郑法雷在还有几分钟路的时候,就把他和刘士鹏放了下来。有的时候,你开着好车去做生意,也不一定是好事。人家看着你开豪车,还有专职司机,到时还不把口开得像狮子般?
或许是因为提前约好,当于立飞和刘士鹏走进那家人的时候,发现除了一个老头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在。收货的人都知道,最好是一个人卖货,否则相互影响,价格就很难谈得拢,生意也难成交。
“老先生,老板我给你带来了,东西拿出来吧?”刘士鹏看到中年人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可是既然他把于立飞带来了,生意还是得谈。
“对不起,那个盘子我们不想卖了。”中年人显得很警惕。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刘士鹏错愕的说,昨天说得死死的,今天怎么就变卦了呢。
“老刘,算了,既然别人不想卖,咱们就去下一家。”于立飞淡淡的说。强扭的瓜不甜,东西还没拿出来,就像个宝似的,这样的人,他最担心。这可是做局的前兆,虽然于立飞很少碰到这样的情况,可是相关的故事,他可是听得太多了。
“别急啊,老板,东西是我的,我说卖就卖。”老头子见于立飞真的要走,马上说道。既然他已经跟刘士鹏说了,自然是想卖的。他儿子这么说,也是想抻一抻,看看于立飞的态度。
“是啊,于老板,先看看吧。”刘士鹏也当和事佬。只要做成交易,他才能拿到佣金,否则他也是白跑一趟。
于立飞和刘士鹏坐下来之后,老头子从里屋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用布包着的物件。轻轻的放在茶几上之后,才慢慢把布打开。
这是一个盘状的瓷器,高三公分多一点,口径十五公分左右,足径八厘米。坦口、浅弧腹、圈足。胎体致密白细,盘内外施霁红釉,釉色红中有点带黑。有桔皮纹,口沿“灯草边”整齐、规矩。足与足内施白釉,足与足内施白釉,足边积釉处呈凝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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