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手边的舷梯,虽然因为个子矮够着有些不便,可还是很快地上到了大船上,因为有父女两人在等着他来做客。
“哎哟哟,小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麻辣蕾高兴地道。
“是呀,快进来,早就盼着你能来了。”麻岛同样高兴地道。
小星被热情地让到了大船上的客厅中,当他进到里面的时候,麻氏父女互相看了一眼,就好像一只鲜嫩地乳猪已入炉了。
“快请坐,快请坐。”麻辣蕾拉着小星的手坐在了宽大舒服的长椅上。
“对,小星你随便一点儿,就像到自己家一样。”麻岛在旁边舒服的椅子上坐下。
“欸,小星,你不是会讲掌故吗?给我们讲一个呗。”“好呀,你麻叔我就喜欢听你讲掌故。”
“那……好吧,我就讲一个当年郭襄女侠创立的峨嵋派里的一个掌故。”小星道。
“好吔好吔,你快讲吧。”
“话说想当初南宋年间,Sc峨嵋派出了两位武艺高超的女弟子,一位称‘白蛇’,一位称‘青蛇’。本来她们是可以修炼本门里更高深的技艺,可‘白蛇’幼时入派,一直在深山里,大山外的美好回忆让她违师命偷偷下了峨嵋山。‘青蛇’跟‘白蛇’是好姐妹,所以跟着姐姐一齐下了山,听说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夏赏荷花它就映满了池塘。”
“哎哟哟,怎么还唱起来了?”麻辣蕾问到。
“唱得好呀?接着唱,麻叔我爱听。”麻岛道。
“可我就会这四句。”小星道。
“啊?那你还是说吧。”麻岛道。
“在杭州因为借伞结识了一位姓‘许’的药师,继而生情愫。”
“那峨嵋派会允许吗?”麻岛问到。
“当然不许了,那峨嵋派高深的武功虽说不是处子之身才可修炼,可因为情愫会分心的,那须要特别专心才能修成。当时JS镇江的金山上有位老高人,姓‘法’名‘海’,得知了此事,愿意为峨嵋派把弟子带回去。”
“他们之间爱来爱去的事就别提了,你和辣蕾还小,该少接触男女之事。你就着重说说法海与那二位峨嵋弟子大战,说得越详细越好,麻叔我爱听。”
“那我就先说说法海使的是什么武器?”
“什么武器?”“是一个金钵。”“是纯金的吗?”“当然是,做工精美,经久耐用,完全是大师给创作出来的。辣蕾妹妹是不是也想来一个?到东村找黑金匠,提我给你打八五折。”
“好啦,辣蕾你打什么岔呀?什么纯金不纯金的?关你什么事呀?小星,你别搭理她,接着说。”麻岛有点不乐意了。
“好,我接着说。法海使的兵刃是金钵。‘白蛇’和‘青蛇’使的是双剑。那峨嵋派讲究的就是使剑,有剑歌云:玉女素心妙入神,残虹一式定乾坤。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临敌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
“那你快说说,她们当时怎么运用峨嵋剑法的?”看来麻岛急于想知道。
“那日,法海先把许药师给拘禁了起来,诱双‘蛇’前来。双‘蛇’一到那里就指责他不该动用这种不正大光明之举。法海言道:‘我无意伤害许药师,只要二位愿意回归峨嵋,我不但放了他,而且还会收为弟子传授艺业当是歉意。’”
“那她们乐意了吗?”“要是乐意了后来还能打起来吗?别再打岔了,快听小星讲。”
“当时她们要法海先放了许药师,而他执意要她们先回峨嵋山,还说会在派长面前替她们求情。两下里就那么争执不下,只好动真章了。”
“终于到正题了,快讲。”
“这‘白蛇’和‘青蛇’同出一派,要说使剑时练出了什么阵法倒没有,可相互之间的配合那可说是亲密无间,同进同退,同攻同守,如同一只手上拿着四把剑也似。”
“那法海就有一个钵,是不是就……那叫什么来着?哦,叫捉襟见肘。”
“那还能叫高人嘛?人家一手一钵把四把剑一一封了出去。她们一连刺出斩出四十多剑,愣是分毫没伤得了人家,而且人家尚未进多少招。这样下去输赢不难料。”
“那她们气馁了吗?认输了吗?”“一定没有,要不还有什么看头。”
“还是麻叔有先见之明,不错,人家使出一套偏门的‘水漫剑法’。”
“‘水漫剑法’?据我所知,这套剑法当初在峨嵋派是倍受争议的。”“争议?为什么?”“因为这套剑法邪门得很,不是以剑招的精要取胜,而是一种把人拖住的功夫,条件是己方的人必须比对方的多,招式看来平平无奇甚至没多大用处,平淡得就像水一样,故此得名,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武功。对法海有用吗?”
“法海开始当然是不屑于这种不值一提的‘剑法’,可后来才发现了这种武功实在是适合女子应用。”
“适合女子应用?为什么?”麻辣蕾好像充满了好奇心。
麻岛使劲一清嗓子,用眼睛一瞪她。
“哎哟哟,不告诉我也知道,不知道我问汪晓汪哥哥去。”麻辣蕾边侧头边嘟起小嘴。
麻岛的脸上好像浅浅地写着“家门不幸”四个字。不知道是因为他闺女脑子的不清不楚?还是因为麻辣蕾脸皮的没羞没臊?
小星没太管他们父女之间的尴尬境地,继续讲,“法海仔细着二女,盘算着对策,猛然间一翻手,让钵口冲着她们,用起独门的绝招,没出十招,四口剑被人家一一收了过去不说,还用钵口击了她们头顶的穴道,就这样,把她们就也给‘收’了。”
“那后来呢?许药师被放出来了吗?”“放是放出来了,但要再见‘白蛇’可比登天。”“怎么呢?”“那峨嵋派长让法海把‘白蛇’关在当时的雷峰塔里,什么时候练成峨嵋派最高深的武功才能被放出来。”“许药师最后怎么样了?”“他在塔外做了个扫地的,说是‘白蛇’被关一天,自己便扫一日。”“哇,太感人了,人们应该把这个掌故编成一段美好的传说才是。”
“好啦,小星讲了那么长工夫也够累的了。辣蕾,咱们给小星去做他最喜欢吃的黑米面儿小窝头儿。”“好呀,小星在这里好好等着,可以随便一点儿。”“对,随便一点儿,到了麻叔这里就别拘束啊。辣蕾,咱们去厨房和面。”
父女两人又偷着相视一笑,似乎鲜嫩可口的烤乳猪快要出炉了。
小星这会儿一个人待在厅里,别说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一看桌上有油炸花生,捏起一个往嘴里一扔,没接好,打在嘴唇上弹掉了,只见落地后滚到了旁边花盆架子的底下。
“哟,粒粒皆辛苦吔。”小星立刻弯腰去捡,可是急了一些,一下把架子给撞歪了,眼看就要倒,他赶忙伸手去扶,结果一扶扶到花盆上,“咣”,“哗啦”,结果是架子倒花盆裂。
看来麻氏父女做窝头做得比较专心,厅里有动静愣是没听见。
小星忙把架子扶起,一看花盆好在只有一条裂缝,就把缝子冲后摆着,还不放心,背冲厨房的方向倒退着走,想看看会不会被发觉花盆有了损坏,结果又“咣”的一声,紧接着“哗啦”,把放炸花生的桌子给撞了,一盘花生撒了一地。
小星以最快的速度把碎掉的盘子拼起来,把花生捡回到盘子里,有太脏的在身上蹭蹭。
等都完事了,看看了厨房再看看当场,他长出了一口气,可这口气的力度像是强悍了一些,厅里的家具也太糟了一些,花盆架子的腿折了,上面的花盆摔成了好几块,只有里面的仙人球毅力不倒,桌子有两条腿冲他“跪”了下去,盘子碎又碎,花生满地飞。
又“咣啷”一声,墙上有一个鲨鱼头的饰物也被震掉了,“吃”了不少花生,还有盘子和花盆子的碎碴子。
小星想先把鲨鱼头挂上去,看起来那东西挺值钱的,可他身量短,遂就双手举起来往墙上钉子的位置抛了上去,一下没挂上不要紧,居然把一排海洋活物做的饰物都给震下来了,大厅四周的墙上都是这种饰物,那嘈杂的声响自不用提,可怜满厅那物美价廉的陈设呀。
“哗啦”、“哗啦”,两个盘子是从麻氏父女的手里掉下来的。
“嗯……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说着,小星走了过去,自己从地上捡起两个窝头,眼睛一直看着他们,“多蒙款待,很高兴到你们家做客,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完,他调头就跑,跑出厅去就听后面父女俩喊到。
“站住!你赔我们家东西!”“拿你自己来赔!”
他们父女在后面是紧追不放。
小星可能是被吓着了,不往下船的方向跑,反而奔底仓跑。
麻氏父女乐了,正好把小星收为自己的货物。
可倒霉的事他们没想到,一进底仓压根没工夫抓小星,立刻展开拯救海上抢来货物的行动,“玎嘞当啷”,“唏哩哗啦”,不一会儿,就看吧,这父女俩头上、肩膀上、胳膊上、膝盖上、脚面上都成了贵重货物的暂安托架,可就是有点摇摇欲坠。
“我都说了,刚才真不是我故意的,不过这次是。”他说完,两样东西出手,直打这父女的面门。
麻氏父女只有选择张口叼住,可叼住了才发现,那是麻辣蕾用“黑浊十指”做的窝头……
烤乳猪没吃上,正啃上自作自受的苦窝头,不知他们父女做何感想?
声响又不小,其中自还夹杂着麻氏父女倒地的声响。
小星在仓底打个洞游了出来,等上了岸,那艘大船在他身后沉没。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说我把他们都变癫了不成?唉,真是的,他们可真没用。欸!那……那是许药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