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相国寺看到宁巧娘之事,楚玉并没有太过在意,宁巧娘在京城也好,在苏州也罢,这一辈子的路,总归是要她自己走的。
郭蒙为郭霁泽酿了一坛酒,很大的一坛,或者可以说是一缸,顶着唐英要杀人的目光坚持要埋在院子里,楚玉很是支持他,然后告诉他,让他一年酿一坛,等以后郭霁泽成亲了一年起一次,到郭霁泽生了孩子,又可以往复不止。
唐英看着兴致勃勃讨论的俩人,还不如旁边练刀法的邹子文来得成熟。
算了,她也难得空闲,每日不是去酒楼,就是奔波在去庄子的路上。
蹴鞠队的人数越来越多,已经有二十多人,已经能组成两队,还是楚玉挑剔后的结果,小娘子们倒是都懂事,或是得知机会来之不易,并不叫苦叫累。
毕竟能吃饱穿暖,已是难得。
楚玉看了何大对她们的训练,回来后忧心忡忡地问唐英,会不会对女孩子们太过分了。
毕竟她要的是运动员,不是军人……
偶尔也会遇到狄青,带着两个儿子,他干脆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训了,楚玉才觉得运动量应该还能接受,毕竟最大的狄谘也才几岁。
运动废楚玉,毕业后就没做过什么运动了,哪里知道合适不合适的。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年底的时候就能将桑麻队拉出去练练了。
那要给她们准备一套队服,要宽松的,又不能太暴露,她倒是很喜欢飞鱼服,或许可以跟劲服相结合,弄个新的款式。
上场只需十二人,剩下的或许可以用来当啦啦队,她以前看过球操带操,再加以改编,穿上滚滚服,那就是球场上不一样的风景!
划来拨去的,都是钱啊,不过想想未来的女校尉,前期投资也是很划算的!
楚玉倒是想让狄青与范公认识一番,在她印象中,范公好像是当过宰相的。
只一直没得偿所愿,自从上次得了范公笔墨后,楚玉就再也没见过他,毕竟要管理偌大一个东京,也是忙的,倒是有不少的传言,大多是赞誉,楚玉莫名其妙的觉得与有荣焉。
曹天磊拿着从客栈得来的宁巧娘信息,看着上面的“周宁”二字,只沉默着,良久方才移开目光。
不用再做验证,也能知道这人确是宁二娘。
“让人去苏州,彻查!”
刘仁明应声后道:“那位与她同行男子现下不知去了哪里,可要将人找出来?”
“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他若还在京城,定会去找宁二娘子,盯着宁宅。”
“那客栈那边?”
“人手可够?”
“爷请放心,尽够的。”
“那便也一起盯着罢。”
刘仁明下去了,留着曹天磊枯坐在椅子上。
陆府油浸不进水泼不进,要想拿捏住陆知安为他们所用,果然还是要从楚玉下手吗?
她与曹府、李驸马府都有关系,若利用得好,便是一枚得用的棋子。
只她身边有陆知安安插的人,却是不好接近。
楚玉是什么时候与陆府关系如此密切的?原来似乎与陆言安有一些流言?说不得她还知道一些陆府不为人知的秘密。
寻常办法行不通,便只能剑走偏锋了!
原本也是想虏了她来威胁陆知安的,若能因此拿捏住开封府少尹,对自己身后之人有利,对自己亦是有好处。
八月初,便连着下了几场雨,好在宁世远成亲当日却是放了晴,地上雨水顺着暗道排进各条河流,虽润却不湿,倒是个好日子。
一路鞭炮开道,虽无十里红妆,却也满满当当的一个全抬,让围观的人眼羨不已。
宁世远家世身份都比不上余文娴,只她乐意,余父余母也拿她无可奈何,又看在自家妹子的份上,勉强的嫁了,除了衣服首饰之类的,又给了一些压箱银子,至于铺面田产,是没有的。
余文娴倒是喜欢,宁世远长相不错,嫁出去后又不用伺候婆母,自己当自己的家,到时候要多舒心就有多舒心。
等大红的喜烛烧了半截,余文娴只在上轿前吃了几口上轿饭,早已饿得不行,嬷嬷丫鬟都在门外守着,她看着床上的各类压床的坚果,想了想,还是将口水咽了下去。
外面院子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宁老夫人与宁母正招待着各女眷,宁巧娘缩在宁老夫人的屋里,感受着与外边截然不同的冷寂,想起当初自己出嫁时的情形。
她都忘记了是如何期待着,希望能和未来的夫君琴瑟和鸣,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天她都没有见到齐礼,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他说过将她送到京城外翁家里,便要回去苏州的,毕竟他的根在那里。
罢了,只当有缘无分吧。
宁世远喝的醉醺醺地进了屋,在喜婆的教导下行了合卺礼,看着坐着的余文娴,一阵的恍惚。
他成亲了,可是他真的喜欢她吗?
他摇摇头,打着酒嗝就要往余文娴身上凑,被嫌弃地推开:“让人打点水洗漱一下吧,你身上味道好重!”
宁世远嘿然一笑,故意往她怀里一拱,将人放倒在床上:“**一夜值千金,做什么浪费时间。”
余文娴脸上绯红,也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羞的。
她母亲昨夜拿了一本小册子给她,隐晦地说了新婚之夜该如何做,她刚打开书便塞到了枕头底下,不好意思拿出来,现下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强忍着羞涩将手搭在宁世远腰上。
宁世远一个激灵,一下子推开了她,见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尴尬地笑道:“你碰到我的痒痒肉了。”
那夜的景象又浮现在他脑海中,宁世远甩甩头,想将它甩出去,又看着余文娴红艳的嘴唇,终于忍不住凑了上去,想要打个吕。
余文娴僵硬的任由他摆布,在身上游走的手忽然停顿下来,宁世远从她身上下去,躺在一边,将手肘搭在脸上:“今日累了罢,明儿还要早起请安,先休息吧。”
说罢转身背对着余文娴睡下了。
衣服也没脱。
留下余文娴傻傻的躺在那里,半晌才起床,将他头发散下来,与自己的绕在一起。
宁世远一夜没睡,他怎么就不行了?他怎么可能不行的?
一定是最近忙着婚事累着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