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冲破身体的恶魔龇着牙表示感受到了变态的报复后的快感。
说完这句话后体内仅剩无力和空虚。
我心底又苦又酸。
身后的萧启睿转身走到我面前,眉头皱成川字,细长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轻轻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你未来老婆曾经睡过我现任老公,而已。”
不过如此。
而已。
身后的林欢疯了一般朝我大吼,“苏燃你闭嘴!闭嘴!闭嘴!求你闭嘴!”
耳膜刺痛,我嘴角含笑转过身看着她们。
我最好的两个姐妹。
一个睡了我男人。
一个帮着睡了我男人的那头怒吼着让我闭嘴。
柳小夏捂着嘴无声的哭。
她每次都这样,遇到难事只会装柔弱的站在一旁哭。
然后看着林欢像护花使者一样帮她解决掉任何麻烦。
够了。
去他妈的姐妹情深!
萧启睿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给金慕渊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那一刻,他只是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
他说,“你老婆在这发疯了,快点把她带走。”
我是疯了。
就是因为疯了才做出事后我万分后悔的事情,还说了那么多无法收回的狠话。
我甚至不理解萧启睿的行为。
金慕渊两年前发现肖全在我卧室的床上时,二话不说把我扔下海。
而萧启睿听到这个消息却是走到柳小夏跟前,把她抱进怀里。
她背叛了他,即便是在早前,可当事人是他兄弟,是金慕渊啊!他难道就不介意吗!
很久很久以后。
我才知道。
萧启睿对柳小夏的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
而信任,恰恰是我和金慕渊所共同欠缺的。
林欢从那边走过来时,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很幼稚的行为,偏偏捅进我心底里,那么疼,导致我低头弯腰那一刻,眼泪砸落在长廊的玉白大理石上。
她还说,“苏燃,你活该。”
我想,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恶毒的诅咒了。
身后是萧启睿低声哄着柳小夏的温馨场面。
身前是林欢最后看我那一眼像看病毒一样的眼睛。
我对柳小夏说,“你让我恶心。”
萧启睿对金慕渊说,“你老婆疯了。”
林欢对我说,“苏燃,你活该。”
四眼仔说,“柳小夏高一的时候爬过一个人的床,那人就是金家一把手,金慕渊……”
所以。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孰是孰非。
现在。
还能改变什么。
还能改变他们睡过的事实吗?
答案是不能。
那我。
还在心痛什么。
我揪住心口的衣领,大口喘息着,眼泪被手指粗暴的楷掉,在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红印。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和平饭店,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
峡市的夜生活却悄然开始。
饭店门口正停着一辆黑色加长商务车。
看到我出来,门口的泊车服务生立马打开车门,我抬头一眼就看到车厢内的金慕渊。
车厢内开着灯。
他剪了头发,乌黑的头发剃了一边,短发将刘海吹起打造出三七分的分发效果,有点狼奔头的视角。
这样的发型显得他轮廓更加犀利了。
饱满的额头下眉深目邃,鼻梁的线条由眉骨牵引着往下,延伸到那张薄唇,继而是瘦削而突出的下巴。
整张脸刀刻般透着股坚毅硬朗,男人味十足。
那双深潭似地眸子只瞟了我一眼,“怎么,要我请你上来?”
这样的金慕渊。
陌生。
又熟悉。
两年前的他就是这样。
声音是冷的,眼神是冷的,就连口吻都是冷的。
我低头钻进了车内。
车里面对面有两排座位。
我只一个犹豫就坐到了他的正对面。
泊车服务生关了门。
车内一片安静。
司机很眼熟,是那个姓秦的,气质像总经理却偏偏自放身段让我叫他小秦的男人。
金慕渊也没说话,他腿上放着一台笔电,两只修长的指敲敲打打,过了一瞬,朝前面后视镜看了一眼。
姓秦的男人呵呵笑出声,油门一踩,把车开了出去。
“金慕渊,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气氛太过压抑,还是我当先开了口。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隔着空气静静看我,随后才说了一句,“瘦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忍不住扑倒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可理智战胜了冲动。
我咬住下唇,手握成拳,强迫自己抬头看进他的眼底,“你以前就认识柳小夏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眉头微微一皱,隔了很久才回答,“柳小夏是谁?”
我,“……”
我准备的满腔腹稿对上他这句话时无端泄了气。
看到他眸子里的认真,我莫名地耐心跟他形容,“我那个闺蜜,就是和萧启睿在一起的那个长头发大波浪,眼睛很大,很漂亮的那个。”
说到闺蜜两个字的时候,心口抽疼了一下。
金慕渊依旧皱着眉,“所以,我需要解释什么?”
我再也绷不住,也不管前面还有姓秦的男人在听着。
我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你装什么装?!你以前睡过她,现在要装不认识吗?!”
他幽深的眸子细细盯了我一瞬。
随后声音不冷不淡地说,“我以前睡过那么多女人,难道我应该记得她们每一个人的脸?”
“可那是我闺蜜!!我最好的朋友!”我扑到他身上,掐着他的手臂喊着,“金慕渊,你怎么可以?!”
“我说了,我不认识她。”金慕渊语气不耐地看着我,说完就把腿上的笔电往后一扔,整个人以一种压迫性的气场逼近我的脸。
他生气了。
眉骨凸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都危险地眯了起来。
我知道,这个情况下,我只要再说一句,他就可能让我为此付出代价。
他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用食指和拇指摩挲着问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知道我已经瘦了整整八斤。
在他不在的这十二天里。
我差点瘦到脱形。
可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柳小夏和金慕渊在床上滚作一团的身影。
思绪一团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我偏头后退躲开他的手,重新正视着他的眼睛说,“金慕渊,水晶瓶那件事是我误会你,错怪你,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我握紧了拳头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话说完,“可是柳小夏的事情,你必须给个说法。”
“说法?”他轻哼一声,“我睡过那么多女人,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要给她们所有人一个说法?”
前面姓秦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金慕渊一个眼刀飞过去立马拉下挡板,开了轻音乐缓解我和金慕渊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呼吸一滞,声音都带着颤音,“金慕渊,那是我闺蜜,你睡的是我闺蜜!”
他敛了眸,食指敲着窗沿,车子在市区路口等红灯。
他的目光透过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
过了会才跟我说,“苏燃,我们结婚了。以前的事情发生了就当过去了。”
发生了就当过去了?
放屁!
怎么可能过得去!
我死死压着想哭的冲动,我说,“金慕渊,这事没完。”
车内一片静滞。
直到车子停下。
正好是我家小区门口。
我开了车门,身后金慕渊跟着下了车。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我也不再看他,脚步一直往前。
他长腿一迈就挡住我的去路,看到我满脸的泪,他的眼神忽而冷冽了些许,一言不发地抱起我就往小区里走。
身后传来姓秦的男人戏谑地笑声,“嘿——车我开走了啊!”
金慕渊也不回头,表情像是要杀人一样看着前面的路。
被他的气势所骇,我不停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你,放开我——放我下来!”
“别吵。”他停下来瞪着我。
眸子里火花闪过。
我想挣扎又挣扎不开,悲伤难受被无限放大,情绪一时收不住,眼泪无声滑下。
有一滴不小心滴到他的手上。
金慕渊几乎是瞬时间步伐一顿,动作极轻地把我放了下来。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温柔地替我擦掉眼泪。
头顶的路灯打在他深刻的五官上,只让人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可他金慕渊怎么会是温柔的人呢。
我偏头无声地推拒着,排斥着他的碰触。
他似是恼怒我的推拒,口气恶狠狠地说,“再动一下试试?”
说完他又伸手来擦我的眼泪。
我脖子刚转到一个方向躲开他的手,就被他反手一个控制掐住了下巴。
紧接着男人强烈的雄性气息涌进呼吸。
他把我按在小区楼下的墙壁上狠狠的咬着我的唇。
没有怜惜的亲吻,他一个劲地啃咬吮吸,大力的吸吮把我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一样只能软软靠在他身上。
而他用宽热的大掌禁锢着我。
像是惩罚我的不听话,像是惩罚我说错了话,一丝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我哭着用两只无力的手捶打他坚实硬朗的胸膛,一口咬破了他的唇,嘴里的铁锈味弥漫在唇齿间,金慕渊退开些许距离看着我,眸子沉沉的。
我轻轻开口说,“别碰我。”
嗓子都哑了。
他眸光微沉,低沉质感的声音还氤氲着喑哑的情欲,“什么?”
“你脏。”
我笑着说,眼里的泪再次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