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那块三亿的地皮有什么打算,老爷想把它改建成...”
金慕渊往椅子上一靠,截断话头,“别听他的,那是我的地。”
落地窗外金黄色的光线不遗余力的烘烤着办公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入目光线明亮得刺眼。
他把双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姿态闲适,可紧皱的眉头还是直观的反应出他此刻的不快。
sr最近营运绩效良好,可以考虑在国内上市。
可丢掉了那个女人。
这个公司,还有必要留着吗。
徐来把软枕放到茶几上,把那双踹起人来威力十足的脚恭恭敬敬放到了软枕上。
金慕渊闭着眼睛,较好的耳力可以听到徐来轻手轻脚的调高空调的温度,又放下落地窗的窗帘。
随后才笔直的站在他身后。
他睁开了眼。
徐来就立马感知到,站了过来问,“需要什么?”
金慕渊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骨,“那块地。”
徐来,“?”
“那块地,种上水果。”
她喜欢吃水果。
三亿的地皮就拿去种水果?
徐来眉头抽了抽,应了一声就着手去办。
慕远风知道金慕渊把这块三亿的地皮拿去种水果时,曾到公司跟他大吵了一架。
金慕渊懒得开口。
徐来就把慕远风给“请”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助理非常值得他当初从那个肥仔手里“要”过来。
接连几个月,他都睡在公司。
霍一邢打电话找他,他也懒得出去。
对于夜生活,他感觉到越来越无聊,无聊到懒得应付。
十一月十一号,光棍节当天。
xier送了瓶香水给他。
香水的瓶子是他所熟悉的。
那个女人在他家里画了很多这样的瓶身,还有飘逸的英文符号。
他把香水扔到了垃圾桶里,拨了电话过去,“你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让你睹物思人而已。”xier的声音很愉悦,很欠揍。
“少他妈扯蛋!”
金慕渊冷冷挂了电话。
胸口像是被人攥着,呼吸一紧一紧的。
手臂上青筋直蹦,体内像是住着一只发了癫的怪兽,叫嚣着要撕开血肉,冲出来吞噬一切。
“操!”
他把手机往墙上一摔,脆裂的声响后,屋子里归于平静。
睹物思人。
睹物。
思人。
那个欠揍的男人居然说中了。
他只是看到了香水瓶,就想起了那个女人。
魔怔了。
已经一年过去了。
他金慕渊从没有这般狼狈过!
徐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看到金慕渊回头看他,立马呈上自己的手机。
像是让他一次性摔个痛快一样。
金慕渊冷冷笑了,拨了电话给霍一邢,“给我找个女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比xier还要欠揍,“你也有小半年没解渴了吧,一个够吗,少说得三个吧?”
金慕渊懒得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同样的包厢,同样的那张床。
床上躺着的女人眼睛被蒙了眼罩,鲜红的唇微张着,光裸的身体有些紧张的颤抖着。
霍一邢给他找的女人向来干净。
可他还是突然开口问,“第一次?”
床上的女人娇羞的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可他又不知道,他想看到的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揭开了女人脸上的眼罩。
女人看到他时就猛抽了一口气,脸上红晕朵朵。
他撕了衬衫,覆了上去。
大掌很是粗鲁的游走着,掌下的女人却只是又惊又慌的魅叫着。
不像那个女人那样,嫌弃,排斥,抵抗,大声的骂他,什么脏话都骂。
一如对待那个女人那样。
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
身下的女人浑身发抖,却硬是没有哭出声来。
他突然就失了兴趣。
抽身离开那一刻,床上的女人猛地爬起来抱住他的后腰,“对,对不起,我,别走,我,我一定伺候,好,你....”
床单上的那抹血红,有一瞬间让他想起那个女人身下绽放的那朵红梅。
身子突然就有了反应。
他把她头朝下按在了床上,从后挺身进入。
从头到尾,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坐在酒吧时,发呆看向舞台的清冷面容。
那个女人在午后坐在沙发上时,抱着膝盖的恬静面孔。
那个女人在身下时,姣好的身形,和满脸是泪的哭喊表情。
苏燃。
该死的女人!
“苏燃,我操死你!”
一声怒吼后。
房间里的人都没了动静。
徐来直接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递了个新手机给床上的男人,又在男人叼着烟的那一刻,捧着打火机帮他点燃。
“扔出去。”
金慕渊吸了口烟。
床上的女人听到金慕渊的话,身体抖了抖。
徐来干脆利落的,连被子带人的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清理了出去。
金慕渊坐在床上,浑身赤着,底下的东西还在蠢蠢欲动,可内心突然就觉得十分空虚。
他这一坐,就是半天。
直到晚上后半夜,他才起身离开。
徐来提了一袋新手机过来,问他,“要哪个?”
他食指抵了抵眉心,胡乱一指,“要那个。”
“哪个?”
“被我扔了的那个。”
“爷,那个坏了,已经扔了。”
那个女人。
已经被他扔了。
....
他失眠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时候,他问徐来,“如果你扔了件很喜欢的东西。”
声音无端顿住,他吸了口烟,指尖的白雾袅袅升起,熏染了他的视线,无声安抚了他烦躁的情绪。
让他把话问了出来,“最后,你又后悔了,你会怎么做?”
徐来说,“既然喜欢,为什么扔掉?”
是啊。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扔掉。
为什么扔掉。
因为,那个女人不喜欢他,背叛了他!
明明她已经是他的人。
明明她就该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
为什么还要见那个男人!
他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
然而,那个女人不喜欢他。
呵,为什么喜欢还要扔掉。
因为,他得不到。
因为他金慕渊伫立了二十多年的自傲在那个女人面前毁于一旦。
他越是发了狠的想把脑子里的女人给挤出去,脑子里就越是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那个女人蜷缩着睡成一团时的娇小。
该死的。
他真的是疯了。
——
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再去过酒吧。
霍一邢隔三差五打电话追问,到最后都是徐来接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很恭敬的说,“霍先生,爷说了不去。”
霍一邢“呵笑”一声,“转性子了啊,让他空了给我回个电话。”
“霍先生,爷向来说一不二,字面意思,不必再重复了吧。”
等徐来挂了电话,金慕渊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边噙着抹赞赏,“你倒是不怕他。”
徐来没有回答,恭敬的站在那。
晚上回公寓的时候,站在车旁的保镖告诉他,安雅小姐正在和那个男人谈恋爱。
金慕渊眯了眯眼睛,“哪个男人?”
再一次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名字。
“肖全。”
这男的也倒是魄力,短短一年时间挤掉了竞争对手,接手了苏正义的职位,当上了税务局的副科长。
都说男人花心。
这才一年过去。
那个女人所谓的男朋友就抛弃了她,另攀了高枝。
他真替那个女人感到悲哀。
脸上没有泄露丝毫表情,只声音冷冷的说,“你们几个跟紧点,发现他有什么问题,直接做掉。”
秦安雅不是其他人,她是从小就被众星捧月般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又单纯又善良。
不论如何,他都想保留着她对这个社会的美好愿景,让她一直单纯的长大。
最重要的是,因为上一辈的事情,整个金家都亏欠着她。
连带着,他从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时,就一直尽力扮演好一个哥哥的角色,拼尽全力保护好她。
峡市那么多男人,选谁不好,偏偏选了那个男人。
他找秦安雅聊过,发现说服不了后,就直接把那个男人再次拖到了酒吧包厢里。
对比上一次,一年后的这个男人有了几分底气,说话都敢和他对视。
他站直了脊背,目光微冷的看着那个男人,“为什么和安雅在一起?”
“不是我要和她在一起,是她想和我在一起。”肖全露出无奈的笑。
金慕渊敛了眸,他发誓,他似乎从那个男人眼里看到了一丝类似报复的愉悦。
这个男人,绝不能留。
金慕渊往身后微微侧了头,徐来就准确的递上烟点了火。
他吸了口,徐徐把白烟从呼吸里散了出来,整个人说不出的阴沉,声音冰冷无温,“扔到殡仪馆。”
肖全惊讶的大叫,“你要做什么!杀人吗?!”
徐来已经动作迅猛的上前一个手刀砍晕了肖全。
几个人扛着人从酒吧门口出去时,遇到了秦安雅。
在后来的后来,金慕渊每次回想起这一天时,都忍不住痛恨此刻的自己,竟然心慈手软的饶了这个男人。
秦安雅说,“阿慕哥,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但是这一次,能不能求你,放过这个人。”
“理由。”
“我喜欢他。”
金慕渊把指尖的烟猛的扔在地上,一脚碾灭。
似乎脚底碾压的不是烟蒂,而是那个男人。
周身的戾气顿生,可还是有人不怕死的在他面前继续说着。
说着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昏过去的男人的话。
秦安雅说,“我想和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