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夕阳余晖似火,天边彩霞映红天际。
寒慕同边与山坐在半山坡上,看着天边彩霞心情却烦乱的很,他看了一下坐在一旁闷不做声的边与山,想起刻在他后背的秘笈,忍不住问道:“你族为何人护宝,竟然用这样非人的手段。”
边与山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告诉他,但想到他见过“幻音功”的主人,便道:“这是我父亲在御风军血洗我族时,为了保护长生诀,危急时迫不得已才刻在我背上的。”
“那原版秘笈呢?”寒慕又问。
“焚毁了。”边与山道。
寒慕听后,似乎能想象当时是怎样的情景,一个父亲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儿子,又能护住秘笈不被抢走,更不会失信所托之人,才想出这万不得已的对策。
想到这里他真心对边与山一族人的奉献精神感动了,一心想护边与山的心更坚定了。
“你可知道刚才追杀你之人是谁派来的吗?”寒慕问。
“不是那阉人又会是谁?”边与山愤怒地道。
一提起封贤达与御风军,他便恨的牙根疼。
“应该不是,他已经血洗了你边氏一族,又何必派一个杀手来追杀你?”寒慕不解地道。
“那是他一心想要得到长生诀,才派杀手穷追不舍。”边与山狠狠地将手中的石子掷出。
“论说他大可派一队御风军前来围捕你,就像在客栈叶芳带领一群手下将你围住,不是夜兄冒死救你,你早已被抓了。”寒慕道。
“叶芳是为了救我死的,是那个杀手司南杀死了她。”边与山一听到叶芳,忍不住难过起来,原先因恨她而变硬的那颗心,在她死的那一刻一下变的柔软了。
寒慕见了不由地心中一声叹息,这“情”到底是何物,让人这般生死相许?
“你今后有何打算?”寒慕问道。
“你不是来拿长生决救那妖女的吗?”边与山白了他一眼道:“干嘛来管我以后作何打算。”
“你会给我吗?”寒慕撇了他一眼。
他此时真的很希望边与山把长生诀给他,不只是为了封沉,还有那个失踪多年,被自己救下却不知姓名的女孩。
“在没有找到它的主人,我不会将‘长生诀’交给任何人的。”边与山坚决地道。
“即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秘笈在你的身上,你可以带着去任何一个地方去寻找它的主人。”寒慕不在和他多言,原先还抱有能夺取长生诀的希望,此时破灭的不仅仅是夺取无望,而是封沉的生命看来真的是无法医治了。
“你不是认识‘幻音功’的主人吗,你带我去找她啊。”边与山道:“只要找到她,哪怕将身上的皮割下来给她我都愿意。”
寒慕摇了摇头道:“难啊,都这么多年了,我与雪姑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可是她似乎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般。”
边与山听后激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黯淡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族,为何要承诺为他人护宝,若不是危急时刻父亲告诉他有此一事,他现在又怎会为此牵心挂肚?
看他失落的神情,寒慕迟疑地问:“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关于长生诀任何的事情吗?”
边与山愁苦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道关于长生诀任何事情,只知道父亲在他身上上刺完秘笈后,曾嘱咐过他一句话:“都城北上繁华地,翠竹楼台亭榭里。本是纸上点点划,却要唤姓人前称。”
寒慕听后琢磨了一下,问边与山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其中的含义吗?”
边与山难过地摇了摇头,道:“当时情况危急,只告诉了我这几句……”说到这里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寒慕拍了拍他的肩头,他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即使是时间能消磨一切,可是每当想起,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便会蔓延全身。
“我一定要找到长生诀的主人,一定要完成我家族使命。”边与山看着远方坚定地道。
寒慕看着他,一时被他的精神所感染,对他道:“你们为此已经牺牲了全族的人,我想即便是找不到长生诀的主人,也没有人会指责你们。”
“我一直在琢磨那四句话,前两句暗示了秘笈主人所在的地方,可是后两句我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含义。”边与山思想着道。
他的话让寒慕听了心中一动,的确,前两句很明显是在指大都,便琢磨道:“都城北上繁华地,北上是指北方,繁华之地,必是指此处热闹繁华,这样连起来似乎是在指都城。”
边与山一听心思大开,惊喜地接过道:“对,对,应该是都城,我怎么没有想到。”
寒慕继续道:“翠竹楼台亭榭里,应该指的是此人必是大户人家,小桥流水,亭台水榭。”
边与山听后大喜道:“慕兄果然聪明,那后两句又是何意?”
寒慕道:“本是纸上点点划,却要唤姓人前称。似乎是何纸笔有关的,我真的有些猜不透了。”
边与山听后一阵失落。
“既然知道了方向,就不怕找不到秘笈的主人,先去了都城在做打算。”寒慕安慰边与山道。
边与山此时也无主意,只好点了点头,都城是个什么样子,他还真没有见过。
“如果去了都城真能找到秘笈的主人,你打算怎样交出秘笈呢?”寒慕问他。毕竟秘笈是刻在背上的,除了抄写一份,似乎别无他法。
“你什么意思,难道慕兄还不死心,到现在还想为哪妖女谋划?”边与山很是生气地问道。
他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寒慕的心思,哪里会有好气对他。
“你没有发觉沉姑娘与他爹不一样吗,她何曾因你为了复仇要杀她气恼过,她不是还救过你吗?”寒慕道。
他虽然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显得苍白无力,可是他希望边与山多考虑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不要连累夜墨。
他的话边与山似乎听进去了,这一路走来,他对封沉已是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是那心又怎会轻易放弃复仇的念头呢?
“边兄弟,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可是你可曾想过,报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凭你一己之力,刺杀封贤达谈何容易。”寒慕感慨地道。
他便是一个例子,若不是夜墨出手相救,他已是死了。
边与山不回答他的话,倔强地看着远方,虽然视线被茂密的枝叶所挡,可是还是固执地盯着远处。他哪里是在看东西,分明是在拼命地控制泪水不让流下。
寒慕叹了口气,知道他此时内心的煎熬,起身道:“好好想想吧,咱们先去了都城再说。”
边与山没有吱声,只是跟在寒慕的身后,他已无别的去处,除了上都城寻找长生诀的主人,再就是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