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宅野所,寒夜暗室。
寒慕品尝蒙眬所置办的酒菜,忍不住叫好:“此时此地还能喝上如此美酒,真乃人生之幸事也。”
蒙眬笑呵呵地看着他问:“你不担心我在酒菜中下毒?”
寒慕微微一笑:“你若要我性命,在戏园便不会救我,还把我带到这暗室来。”
“你真的是慕国国君?”蒙眬对他的身份还有所怀疑。
“如假包换。”寒慕真诚地看着他。
蒙眬不由上下打量他,片刻又道:“看你临危不乱倒是有几分气魄,不过看你这乳臭未干的样子,让我甚是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寒慕早就看出他掳了自己必是为了其他事情,现在看他的神情更笃定自己的想法,既然他为事擒他,必不会杀他,亮明身份有助自己离开此地。想到这里,他冲蒙眬招了招手。
蒙眬隔桌向寒慕那边探了一下身,问道:“何事?”
寒慕道:“咱们可以出去,让你看看我说没说谎。”
“雪夜荒宅,外面除了搜查刺客的离军,你用什么证明你的身份?”蒙眬甚是不解。
“出去便知。”寒慕淡淡地挥了挥手。
“好,我信你。”蒙眬倒是个爽快之人,他打开了暗室机关两人同出。
“来吧,莫要耍花样,此宅虽是荒芜之所,但在平城腹地,只要你弄出响声,咱俩全都会暴露。”蒙眬似是在警告他,还有些威胁之意。
寒慕嘴角一扬,立于前庭檐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慢斯条理地握成了一个雪团。
“你这是干什么?”蒙眬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是不让我弄出动静吗。”寒慕冲他道:“我在执行你的命令。”
“别耍花样啊。”蒙眬压低声音:“不想死就听话。”
寒慕突然邪魅一笑,将手中的雪团抛了出去。
蒙眬大惊,身处是非之地,怎敢有半分马虎?他正要飞身将那雪团接住。
突然在房顶之上飞出一人,动作之快一闪而过,竟然越过他们追上了抛出的雪团,并将它握于手中,半空未落一个漂亮的回旋,轻飘飘地落在了寒慕面前。
“见过国君。”那人冲寒慕深施一礼轻声尊称。
“嗯,免了,回去吧。”寒慕淡淡地挥了挥手。
“唯。”那人转身又跃回房顶隐入暗中。
两人回到暗室,蒙眬还在为刚才之人的身法惊奇不已。
他自认为自己的轻功已是登峰造极,这世上已无人能敌,但看到刚才那人的身法不觉汗颜。
“怎么,你还在为我身份纠结吗?”寒慕见他一副痴痴呆呆模样,便问道。
蒙眬回过神来冲寒慕讪讪一笑:“你既然有暗卫保护,为何在戏园时不一走了之?”
谁都知慕国暗卫最为厉害,与天启的杀手离国的护卫相比也毫不逊色。
今夜一见,蒙眬服了。
“看看你想干什么。”寒慕道:“说罢,掳我来有什么事?”
看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蒙眬反而心里没底了。
“你怎么知道掳你是为了起他之事?”蒙眬问。
“不杀人不虐人,还好吃好喝的,不是为了别的事,谁会这般出力不讨好?”寒慕似乎啥都看透的样子。
“也罢,前段时间你番禺官兵,捉拿了我谷雨山二当家的,我来回营救不下,便与番禺城主柴焕提出一个条件,就是我来平城刺杀离国一元大将,以换取二当家的性命。”蒙眬说到这里突然叹口气:“谁知没得手,还差点没抓,所幸被一个女人所救,我见西月轩铭很紧张她,便打算掳了这女的骗他出城刺杀他,谁知让你搅了局。”
寒慕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帮笨贼是怎么在谷雨山成气候的,竟然想出这等奇葩的法子。
“你笑什么,我们是好土匪,从不打家劫舍,你们两国官兵不时的骚扰当地百姓,我们看不惯才与你们官兵动手,二当家的不小心中了你们的诡计才被抓去,这仇我记下了。”蒙眬怒道。
寒慕听了收起来笑声,问:“你说的当真?”
“自然当真,我们若不是被你们两国官兵逼急了,也不会上山当土匪。”蒙眬气愤难平:“平城与番禺之间,经常出现两国兵丁骚扰,这边说你们是离国的百姓,就应该被期,那边的讲你们是慕国黎民,必须被抢。”
“胡闹。”寒慕怒道:“不是有两国边界线吗,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边界线正好以谷雨为界,谷雨山附近就有好几个城镇连在一起,原本是个繁华的地方,被如此一闹,时间长了也就没人了。”蒙眬叹气道。
寒慕坐在原地,不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