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舆国,巨海门的船队刚刚从港口出海。
远处的群山之中,一人驻足山巅,看着出海渐渐消失的船队,淡淡道:“他们离开了。”
“追过去。”
“嗯,告诉他们,晚一点再动手,此时距离陆上,毕竟还是太近了一些,若是泄露了什么,我们在这边的布置,就会有些麻烦。”
“确定只有个筑基八层?”
“错不了,一连十年都是到这里,他的底细,早就被调查地清清楚楚。”
“好,那么,这个号称让我黑煞教连连吃瘪的年轻人……”
“嘿嘿,也便不用再提了。”
从柯舆大陆出海,一直走出数万里,沿路只有两个小小的岛国,苏寒他们问起许彦恒的时候,许彦恒说接下来要去的是此次远航的最后一站,一处名叫南狄之土的地方。
“南狄之土?”听到这样奇怪的名字,苏寒等人都是有些好奇。
“南狄之土,距离最近的梧州湾也足有十四万里,距离虎泉港有十七万里,那里有一个异常神秘的门派,据说十分强大,八派联合起来都未必比得上那个门派。”
“什么门派?”
许彦恒摇摇头,“连名字也不知道,整片陆地方圆万里,也不算小,但从海外看去,却终年都被红云缭绕,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景况。”
“那如何交易?里面有人出来嘛?”
“大陆之外有一些小岛,船只就停靠在岛上交易。虽然距离我们生活的那片大陆遥远,但是南狄之土的人却异常慷慨,给出的价格是我们绝对拒绝不了的,哪怕一路走来要半个月之久,更会经历无穷风险,但与岛上人给出的巨大价钱相比,都是不值一提。”
梁莺莺比较财迷一些。这时便寻根究底,“那究竟是有多少?”
“比如一种灵花,在虎泉卖5000灵石一朵,在这里可以卖5万,这还是海外有些地方有产这种灵花的,若是什么东西,只有东土上才有,在南狄之土的价格就更为惊人。”
“十倍!”梁莺莺不由得低声惊呼。
“那如何知道南狄之土上的门派实力强横?”李媚晴好奇道。
“是那么多人在无数年间与南狄之土上的修士接触,所得出的结论。”许彦恒道,“比如有一年。我来到这边与他们交易,因为中间出了一点问题,他们有一位执事来解决问题,只不过是寻常海港的一个执事而已,你们猜猜是什么修为?”
“一个海港而已,筑基三四层已然算大材小用了?”梁莺莺撇撇嘴道。
“难道是筑基七八层的?甚至九层?十层?”顾同朝说着,却自己又摇摇头,“不可能的,那么厉害的人去个海港当执事。且不说会不会这样安排,被安排的肯定也不愿意。”
苏寒这时看着许彦恒笑吟吟的模样,却不由得心中一动道:“该不会是金丹?”
“苏寒你说笑了,怎么……”顾同朝摇摇头。但随即看到许彦恒点点头,顿时愕然,嘴巴张大地可以放入一枚鸡蛋。
“金丹?只是去看一个海港?”
“是的。”许彦恒道,“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止我们遇到。常年往返海上进行贸易,认识的人也很多的,有时候聊起这里。也听他们提到过。”
“那这个南狄之土之上,最顶尖的修士该是何等的修为?”
“不好说。”许彦恒道,“元婴之上,似乎就该渡劫飞升,不该在这里了。”
苏寒笑了起来,“听到许前辈这样说,却对这个地方越来越感兴趣了。”
许彦恒瞥了苏寒一眼,“怎么,不想离去了?”
“先看看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再走,也不迟。”
许彦恒胡子一翘,随即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接连数日,一路所见都是茫茫大海,大家也很无聊,不过在不久之后,遇到的一群剑齿鲨却让大家兴奋起来,纷纷下船,一面引诱这些剑齿鲨来攻击,一面则是开始试图收捕这些剑齿鲨,巨海门那边除了这样贸易的时候,平日里出海都是做着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能闲着,纷纷赶来。大家一道花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终于将三十多头剑齿鲨全部抓住。
“我们抓了几头?”梁莺莺甩了甩被弄湿的头发,看着回到船上的大家道。
“一二三四……”陈卓云数了数,笑了起来,“倒还不错,足足有九头之多。”
“哎不错啊,一头三百万,这就是两千七百万了。”梁莺莺笑了起来。
苏寒没好气地笑道,“莺莺,我觉得银苍阁有个位置特别适合你。”
“啊?”梁莺莺一怔,不明所以看苏寒,“什么职位?”
“账房先生。”苏寒道,“你看啊,现在应该有四个银苍阁,半个月会将账簿送到点苍对账,你就去数钱,别的不用干还有灵石拿。”
大家都笑了起来,梁莺莺却问道:“真的吗?”
陈卓云摇摇头,“莺莺,你只能数钱,那钱可不是你的啊。”
“谁说不是我的。”梁莺莺道,“我可有银苍阁一成的股本呢!”
“呃……”梁莺莺这样说,连苏寒也愕然起来,不过随即却又笑了起来。
有了这个插曲,沿路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就这样,在出海第二十天中午,天空下着小雨,船队的九艘海船依次驶入了海港。
苏寒和顾同朝都站在船舱的最高处,向着东南眺望。
“看到了吗?”
“看不到,大概可以看到隐隐约约一道黑线,可以确定是陆地。”
顾同朝笑着摇摇头,一跃而下,“可惜了,只能这般远远行一次注目礼了。”
“许前辈说了,我们可以到这个岛上逛逛的,窥一斑应当能大概了解全貌。”
巨海门的修士开始忙碌的搬卸货物,苏寒等人都下了船,进入了海港之内。
出乎意料,他们一路见惯了奇模怪样的服饰,但在这距离大陆快二十万里的地方,却难得看到服饰和东土异常统一的,包括建筑的样式,也和东土没有多少区别。
“怎么……”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所以有人说,这里的人,应当是我东土流出的一支,而且还与东土保持了极其紧密的联系。”许彦恒这时走了过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