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算了算,明日就是大媳妇的产期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变故才好。
老夫人刚出祖宅没多久,就有小厮大吼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祠堂着火了,祠堂着火了。”
祠堂里供奉的全部都是安府的祖先,这祠堂着火,难道是祖先发怒了,在惩罚晚辈吗?
老夫人拖着年迈的身体大喊:“都愣着干什么,派人去救火啊!这祖先牌位一旦有个闪失,你们通通给我滚蛋!”
小厮们慌乱的提着水桶去河边打水,水与火相融,祠堂里冒出呛人的浓烟。
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劝道:“老夫人,这烟呛人的很,您身子骨本就不好,回去避一避吧,这边就交给奴才们来救火。”
老夫人此时哪肯听劝,撑着身子不走。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管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老夫人,外面来了一堆讨债的,说……说……”
老夫人怒极:“讨债的?我安府富庶,怎么会欠人钱财?到底是何事,说!”
管家颤颤巍巍的说着:“大老爷在赌坊欠了一屁股债还不出,被赌坊的人扣押在那里。他们说如果安府不拿钱赎人,今晚就要剁掉大老爷的手。”
“那个逆子!明日他媳妇就要生了,他居然还给我跑出去赌钱,岂有此理。”老夫人气的胸口泛疼,呼吸急促,喘息着。
孙嬷嬷给老夫人拍着背,给她顺气。
“老夫人消消气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这大老爷在不济,毕竟也是您的亲儿子,您总不能见死不救。”
外面吵嚷着还钱的人声音很大,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安府名门世家也会欠钱,真是罕见!”
“富贵人家内部**的厉害,说不定安府内部,早就被掏空了。”
“……”
三人成虎,谣言恐怖。
老夫人极其重视名声,她绝不能让安府丢这个面子。
“去账房支银子还钱。等逆子回来,让他好好跪在祖宗面前反思。我安府的脸都被他丢尽了,”老夫人的拐杖用力敲击着地面,可想而知有多生气了。
如果大老爷现在就在她面前,她早就一拐仗打过去了。
管家带人去还钱,门口围观的群众散了一点。
可祠堂还是浓烟弥漫,老夫人看着头顶的乌鸦,焦躁到了极点。
乌鸦一向预示着霉运,难不成暗示着什么?
“张天师呢?去请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来?”老夫人此时急切需要张天师的解释,可偏偏人还没有来。
小厮匆忙回禀:“早就派人去请了,些许是路上耽搁了。”
今日如此多事,老夫人片刻都坐不住,在大厅来来回回踱步,等着张天师。
安府吵吵嚷嚷,今日没有一处是清净。唯有礼庭苑,仍旧平静。
此时的安原儿,悠哉悠哉的坐在躺椅上,果果给她扇着扇子,嘴里吃着她最爱的樱桃,舒服极了。
“小姐,咱们不去看看情况吗?外面这么吵?”
安原儿轻笑:“还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