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的手。”
“都是血,要赶快包扎。”李桂关切的说。
“不用。”只两个字,易辰离不再多言。
易辰离划着轮椅往前走,直到来到了原先安原儿住的房间。
李桂安静的跟在主子身后,没有说话,只当个隐形人。
易辰离静静的打量着房间,铜镜前放着一把梳子,应该是早上安原儿梳头的时候用的。床头还放着安原儿正在看的话本,话本的中间,放了书签,表示安原儿还没有看完。衣架上挂着的,是绣到一半的外衫,是一件男生的款式,颜色是易辰离常穿的黑色,应该就是安原儿说的给易辰离做的那件。
房间里,到处都是女孩存在过的痕迹,可是,女孩到底也不会再用这把梳子了,这话本也不会被看到结局,未完成的衣服只能挂在那里。
她走的匆匆,易辰离的心在往外面漏着风。
“主子,原小姐的这间房间奴才不会动,等到她哪一天想回来,就可以马上住了。”
“不必了。她不会回来住了。”易辰离拒绝了李桂的提议。
若是他成功,以后住的地方该换地方了。若是失败,她更不能住在这里。
一旦离开,就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把我的房间搬到这一间把,以后我这这里。”
至少这里有她生活过的痕迹,易辰离还能麻痹一下自己,她还仍旧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她的离去,易辰离看似做了这个最大的恶人,可实际上,他只会比安原儿痛的还要深。
那天从辰阳宫回了家已经很晚了,安佪首没有惊动众人,直接把安原儿送回了房。
回来后,安原儿一直很累,安佪首本以为妹妹好好休息一晚之后,元气就会恢复了。
可没想到的是,安原儿发烧了,生了一场重病。
从五岁的那一场大病后,虽然中途安原儿偶尔会得些小病,可从来没有一次,和这一次那么严重过。
安原儿在寒冬赤脚跑了那么久,吹了那么大的冷风,再坚强的身体也扛不住。在**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下,女孩倒下了。
安原儿整个人如火烧,迷迷糊糊的没有意识,嘴里一直念着:“阿离,阿离。”
以前她每一次生病,阿离从来都是守着她的,没有一次缺席过。
可这一次,安原儿很清楚,他不在她身边,也不会再守着她了。那天离开的时候,还能说出逞强的话来,可实际上安原儿一点都不坚强,伪装只是用来骗自己的谎话。
礼庭苑上上下下都很焦虑,安朝礼给安原儿找了京中最好的大夫。
大夫连夜连夜的往礼庭苑跑,阵仗很大,整个安府都惊动了。
可安原儿的病不见好,这让安朝礼想到了小原儿五岁那年得的流感,该不会又是那个病。
当年有天师的神丹妙药相救,可不是回回都有这样的运气的。
安朝礼把所有大夫都召了过来,一起询问着奇怪。
“小女是什么病?为何烧的那么严重不见好?难道是当年盛极一时的流感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