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能这样为我着想,真是太好了,咱屋里但凡有庄容一天,我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啊!”田氏说着就放声急哭,喋喋不休说着自己这一天遭的罪。
“你放心,梅芳,这次娘说啥也要把她嫁出去。”
婆媳俩一唱一和,正说的眉飞色舞,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庄显贵闷声说:“这事不能这么办,阿文不同意,哪个能把她嫁出去,妇道人家就是眼皮子浅,眼里就盯着那点聘礼钱。”
田氏立马委屈地说:“容姐儿这次害我还不够惨?要告到里正那儿,她得挨板子!就凭这个,他阿文就理亏,还能说啥?”
“是啊,老头子,这次就是阿文也不能说啥。”庄王氏赶忙劝说庄显贵,她可不想错过这次绝好的机会。
庄显贵瞥了田氏一眼,“告人是那样容易的?你得和里正说明白那坑是咋回事儿,要是污蔑了人家,那就是咱屋的不是!”
田氏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声儿也不再拔高了,却还是半点不改口:“就是她庄容害的,我还能冤枉她不成。”
她打了个哈欠,人有些蔫儿巴巴的。
秀娥从屋外跑进来,“娘,热水烧好了,快去洗洗吧。”
折腾了一天,一家子人仰马翻,这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一家人各自散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大亮,田氏就去敲庄王氏的门。
婆媳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合计。
村北头,庄容一家也起了身。
吃了早饭,庄容拉着庄文走到一边说:“爹,昨晚我想了想,大伯母今儿指定要来闹事,我想跟爹一起下地去,没得留在屋里担惊受怕。”
田氏遭了罪,肯定不能罢休,庄容不怕她去找里正报官,怕就怕她过来撒泼。
这时候不脚底抹油,非得被田氏给赖上。
庄文自然是应允了,摇头无奈地笑:“现在知道怕了,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爹。”庄容去墙边拿了农具,一家三口往外走。
刚开院门,迎面就和前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田氏手挽着庄王氏的胳膊,婆媳俩刚走到门前。
一眼看见庄家三口,她就黑沉了脸,冷哼一声说:“阿文,你养的好闺女,昨儿你大嫂差点死在南坡!”
庄文面无表情地扫了田氏一眼,见她换了身新衣服,看起来比平时干净利索的多,依旧是富态样儿,身上也没什么伤痕。
“我看大嫂容光焕发,没什么不适,娘说话夸张了些。”他淡淡地说:“再者说,昨儿大嫂没回去,和我容儿又有什么关系?”
“你!”庄王氏四下看了看,压低声说:“有话进屋去说,在外头说,叫人听见了都是家丑!”
庄文看了一眼东升的太阳,轻轻皱眉,“娘有话就在这说吧,我还急着下地做活,没空闲聊。”
听了这话,庄容就是在心里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这些日子她爹对上老庄家越来越硬气了。
身体好了是一方面,渐渐看清庄王氏的为人,以及对老庄家心灰意冷才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