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走,桃红立马垮了脸,露出依依不舍的目光。
“我还,还不走,要见你爹,你弟……”
庄容耐心地劝她:“改天再见,今儿太晚了,过不上多大会儿就天黑了,你一个人上山危险,再说你太久不回去,你的家人也要担心了。”
桃红听了这话,不知想到什么,眼里也有了几分挂念,点了点头。
庄容送她出门儿,“知道回去的路不?”
“知、知道,在南头。”桃红指了指南边,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庄容朝她挥挥手,“婶子再见,路上慢点走!”
桃红也学着庄容的样子挥一挥手,站在门外依依惜别,“容儿,再见!”
庄容看她磨磨唧唧,哭丧着一张脸儿,几乎要掉下眼泪来,无奈地笑说:“婶儿快走吧,要不天黑了。”
桃红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目送她的身影离去,庄容正要转身回屋,一个下晌路过的婶子停了脚步看着她说:“容姐儿,刚从你屋走那人是谁?我咋瞧着像是山上那个傻桃红?”
庄容赶忙喊人:“王家婶儿,今儿桃红婶从我门前路过,我瞧着可怜,就让她进屋来,给她弄了点水,让她在我屋休息了一会儿。”
“哎哟!这可使不得,以后要离那傻子远点儿,那傻子力气大着呢,说不准会伤了你!”王家婶儿叮咛她,“你爹整日下地顾不得你,你一个人在屋可要多留着点儿心,别让乱七八糟的人上你屋门儿。”
庄容一听就知道当地人对痴傻的桃红有着很深的偏见,瞧她的态度,对桃红是避如蛇蝎。
她也不多解释,只是笑了笑说:“谢谢婶儿关心,婶儿,进来坐会儿不?”
王家婶儿笑呵呵说:“不了,不了,还要家去。”
庄容转身回屋去,关了门,快步走进院子,拿起地上的瓜皮闪身进了空间。
看时候不早了,急忙进厨房做饭。
不多会儿,庄文回来了。
饭闷在锅里,庄容走出厨房和庄文打招呼,“爹回来了。”
庄文一进院子就察觉出异样,站在廊下,看着空了的北屋墙,疑惑地问:“今儿搓玉米了?搓了这么多?”
庄容哭笑不得,把今个桃红来的事儿说了。
“那妇人突然上了家里?”庄文觉得这事儿不对,蹙眉说:“怕是赵媒婆从中使了什么法子。”
他脸色有些难看:“爹明儿亲去和她说,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不让她再打主意了。”
庄容知道,赵媒婆是得了别人的指使,就算她爹再去也是徒劳,就岔开话题说:“我原想着是赵媒婆的主意,不想理会,可看她一个妇人家背了那么重的麻袋子站在门外也怪可怜的,就请她进屋坐了。”
庄文叹了口气:“她是痴傻之人,怕也不懂得什么,你说她帮着你搓玉米,还有这等事?”
庄容就绘声绘色地学了,“这一天她帮了我不少,搓了苞谷,还帮我推了磨,我瞧着她鞋子破了,就拿爹的旧鞋子给了她。”
“她竟还有这样的心智。”庄文不可思议地说。
庄文没和痴傻之人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中,傻子就是傻子,只会傻笑,什么也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