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桃红见了一面,庄容就摸清了桃红是什么样的人,可她背后那位“布谷”庄容并不了解,见见才安心。
反正她有空间在手,遇到危险也不怕,只要一个闪念就立刻进了空间,山里那些野兽可奈何不住她。
这个点儿,出门的大都是下地做活的人,有些瞧见庄容只是远远的看几眼,有些平时和庄文走得近些的,就主动过来攀谈。
“容姐儿,这么早做什么去?这人可是山上那傻桃红?你咋和她一道了?”
“伯,我上山去给我爹采草药,请了桃红婶儿帮着带路呢。”
“哦,也是,她住在山里,没有她不知道的路,不过她脑子可不好使,可得仔细她回头发起疯欺负你。”
“不碍事儿。”庄容也不指望给这些人做科普,让他们了解脑瘫。
以他们对脑瘫根深蒂固的偏见,她就是长了十张嘴,从早到晚的科普宣传,怕也起不到什么效果,说不准还落个脑子也不正常的名声。
“那就好,可别让她受了刺激,一路多哄着些,山上有野兽出没,丫头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伯再见!”
庄容注意到,旁人说桃红发疯那些话时,她笑容微微有些牵强。
她可能听不明白那些话的意思,却绝对能从对方轻蔑的语气神态里判断出旁人的态度,大约是知道别人说了坏话,她有些闷闷不乐。
但又记着庄容的叮咛,还是努力扬着笑。
庄容就温声安抚桃红,“大家对你没恶意,只是他们不了解你。”
桃红自然是听不懂的,但看着庄容温温柔柔的目光,心里就暖洋洋的,笑容也变大了,伸出手掌贴了贴庄容的额头,“不怕野兽,野兽不来。”
大概是从没和人亲近过,不知该怎样表达亲昵,这特殊的动作惹得庄容愣了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知道了婶儿,我不怕。”
没走几步,又在村南边儿碰着了熟人,还是前头刚碰见过庄容一回的王家婶子。
“哟!容姐儿,这咋又和傻桃红在一块了?”她顿住脚问:“你和她做啥去?朝这方向难不成要上山?”
“我上山给我爹采草药,叫了桃红婶带路。”
“这傻桃红这几天上咱村有点儿勤啊。”王家婶子就疑窦丛丛地瞟着桃红,“是她上门找的你,还是你喊的她?”
她一副好打听的样子,看的庄容心里暗暗生厌。
囫囵说:“刚好碰见了,婶子,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你说你一个聪明伶俐的巧丫头,见天儿的和这傻子在一块算咋回事儿?”王家婶儿自以为瞧出了端倪,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采草药是假,上山打猎是真吧?还是给你奶还十贯钱这事给逼的了,婶儿可跟你说,别看那些野味值钱,这山里头可危险着呢,这傻桃红野惯了,你不一样,娇娇弱弱的,跑到山里头被野兽给吃了可咋办?听婶子话,心别太贪,为了图几个钱儿,把命都丢了!划不来!还有她那哑巴儿子,整天拿着把刀在林子里窜来窜去的,那些年山里头的命案指不定都是他干的,仔细他把你给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