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绘声绘色地讲着白行简是如何活捉那些竹鼠的,“还没怎么瞧清动作呢,手里的弹弓就‘嗖’打了出去,哎哟,那准头,就见他把麻绳打了个结……”
巧珍“切”了一声,“没什么了不起的,是个猎人都会。”
张氏狠瞪她一眼,“你懂什么,简哥儿拿的可是个弹弓,石子儿都是就地捡的,再说那竹鼠跑的那样快,它就是定在那不动让你打一个你怕也打不中……”
相处半日,白行简给张氏留下了不错的好印象,他口不能言,人却伶俐聪慧,张氏吩咐他什么,他立马就心神领会,张氏瞧他勤快又聪慧,做活不拖沓,一身的好力气,哪有不喜欢的。
再者看他一个半大小子也着实是可怜,年纪小小没了爹,娘又是痴傻的,帮不了他半分忙,心里就生了亲近。
巧珍再嘟囔,“会打猎就会打猎呗,娘做什么一个劲儿夸他,我哥也会!”
张氏实诚地摆手,“你哥不行,他那三脚猫的本事……”
话头猛地顿住,偷眼看庄容,见她面色平静地低头吃菜,才讪讪收了话题。
巧珍咧了白行简一眼,“抓竹鼠不算本事,什么时候宰头狼吃,那才叫本事呢!”
她知道白行简身边有头狼,故意说了这话刮刺他。
谁知他连脸色都没变,四平八稳地坐在那,跟庄容两个齐齐喝碗里的汤。
巧珍这才注意到,只有庄容和白行简,一顿饭吃的空前沉默。
庄文几人议论老庄家遭狼洗劫这事儿,庄容就只当没听见,端了野蘑菇鸡汤喝的津津有味。
白行简本就不能张口,坐在那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就是喝口汤都没个声响,让人难以注意到他。
张氏和庄文纷纷夸他,他脸上也不见喜色,只是偶尔侧眸打量庄容一眼,见她猫在那儿不出声响,嘴角就浅浅勾了弧度,也跟着默不出声儿。
巧珍聪慧,眼里闪过疑惑,吃了饭就拉了庄容进厢房,“庄容,我瞧着不对劲儿,你俩有猫腻,你奶奶家那些鸡是不是……”
话说了一半就被庄容捂住嘴,她警告地盯了巧珍一眼,做了“嘘”声的动作。
巧珍目瞪口呆:“还真是你们?”
庄容自是不肯承认,板着脸说:“才不是,就是怕你大声嚷嚷让我爹听去了胡思乱想,别看我爹面上不显,心里怕是也记挂着我爷呢,这事儿你别再嚷嚷了。”
“哦。”巧珍满不是滋味地说:“你什么时候同那哑巴这么要好了?我瞧着你俩方才吃饭都一个动作。”
庄容笑瞥她一眼,“羡慕啦?那你也跟他好呗,要不我帮你去和他说说?”
巧珍一张脸唰地红了,气恼道:“我才不呢!我可半点儿都不待见他,先是哄了你爹,现在又哄了我娘也对他好的不得了,气死我了。”
庄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就羞啦?前头不是还扬言要征服他么?”
“我可没忘,你等着,我非得想个法儿让他吃吃瘪不可。”说罢,气鼓鼓地冲出了屋。
今天是个大晴天,庄文就和余良合计着,想趁着天好先把房子框架做出来,俩人在院子里切割木头,张氏就带着白行简和桃红去河边上挖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