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笑嗔她一句:“胡说八道!”
又看庄容说:“原也就是顺手帮了点小忙,还买什么谢礼,你也不说劝着他点儿。”
“这是他的一点心意,婶儿高高兴兴收下就好,简哥儿虽长在乡野,却也知人情世故,咱们帮扶他,他知道感恩。”庄容想起那天他卖了猎物得来的钱儿一分不要,就很是感慨:“比起简哥儿,我奶奶一家人把一文钱都看得比命还重,就让人嗤之以鼻!”
“是啊,这孩子古道热肠,前头听你爹说他们娘俩原本是打算回山上的,又瞧着你奶奶上门来欺负,这才定了主意迁居在村里,想着住得近了照应你和你爹,这份担当就让人刮目相看。”
巧珍在旁边听了这话,脸上的不忿不觉收敛了,目光软和了几分。
一段日子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那哑巴少年并不是个坏人,可他千好万好,每回对上自己却是横眉冷对,没个好脸儿!
一想到这,她就又下意识撅了嘴。
庄容好笑地看着她,“还和简哥儿生气呢?我瞧你最近没少刮刺他,他也不同你计较,每回都远远的避了,你还要他怎样?”
张氏一听也是连声指责巧珍,“你哥在家就欺负你哥,现在你哥不在了,又欺负简哥儿,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
“他才比不上我哥呢!”巧珍闷声说:“我为啥生气,容姐儿知道!”
庄容前头和她交代过,别把白狼的事说出来,要是让庄文和余良几人知道了,非得吓一大跳。
再者,前头庄王氏家鸡窝遭洗劫,她爹可怀疑不到她和简哥儿头上,要是知道简哥儿养了头狼,这事不就被戳破了。
庄文骨子里心善,宁可别人负自己,也不愿自己有愧于人,要是知道她和简哥儿合伙做了这事儿,指不定得郁闷成啥样,所以有些事该瞒还得瞒。
巧珍是个机灵的姑娘,自然想得到这一层。
张氏听得一头雾水,追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巧珍白她娘一眼,“我们几个私下里的事儿,娘别掺和!”
张氏气的无话可说,笑骂她:“儿大不由娘了,那你自个儿出去单过!”
“单过就单过,等我那窝小兔子出栏了,我也出去盖房单过去!”
“成,家里那头猪也给你拉去,只要你往后自个儿能管自个儿吃喝,不要爹娘养活了。”
张氏待两个孩子都很好,成日里嘴上虽骂着,却从来没下过狠话,母女俩关系很是要好,巧珍经常没大没小的喊张氏的闺名“芬姐儿”,动不动和她娘以姐妹相称。
庄容静静坐在旁边,羡慕地看着母女俩斗嘴。
都说在母爱滋润下成长的孩子人格健全,从前世到今生她都没尝过半点母爱,她自小性格独立,从不敢依靠别人,恋爱中少了女子的柔婉,更是学不会撒娇卖乖,大好的年华硬是一直单到近三十岁。
这一世,她也在努力克服这一点。
这具身体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未来充满了未知数,若是身边出现一个能让她安心依靠的良人,真想试试放下紧张和操劳,也当一回被人宠爱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