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余家厢房里,张氏眉开眼笑的,“这又是送铜镜,又是送胭脂的,摆明了是想与你交好呢,往后你见了简哥,可别再撒小性子!”
“哎呀!娘!”巧珍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捂着脸愤愤大叫:“你别再取笑我了成不成,那铜镜全家人都能用,胭脂说不准也是给娘买的。”
她才不信那哑巴会专门买了这些东西来哄她。
张氏合不拢嘴地笑,也不戳破她的羞涩,“行行行,不说了,那娘出去了。”
出屋就扯了余良说:“你瞧着简哥儿怎么样?”
余良眼里也带了笑意,点点头说:“是个好孩子,勤快又稳重,就是口不能言……”
他忧愁地看了眼巧珍厢房,“两个孩子要是成了,往后巧珍怕是会欺负人家。”
张氏佯怒,打他一下,“呸呸呸,别胡说八道,还没怎么地,就说两个孩子成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得看咱们巧珍是什么想头,咱们嫁女儿,不求她嫁的有多富贵,孩子乐意才成!”
余良只是一个劲儿说好,眼里噙了温和的笑意。
两口子膝下就这么一个丫头,对她的婚事,张氏自然不含糊,虽收了白行简送来的礼物,心下略略生出了几分念头,可面上却也不挑明。
毕竟他来村里时日尚短,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须得日久见人心。
次日晌午,天还没亮,庄文父女就起了身。
试验的兔子统共分了五拨,每波兔子试一种草药,庄容依次给五盆饲料里添了浆果、太子参、野香菜、菩提草,以及另一种不知名的异香草药。
父女俩也不着急,决定连试三天,看看兔子能否适应新饲料,要是一切正常,就可以进入到下一阶段,将两种不同草药搭配在一起继续实验,到了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这几种草药全混合在一起,要是都没问题,这实验才算是完成了。
不过兔子肠胃娇嫩,庄容也不敢抱太大希望,能成个两三种就不错了。
待这些实验全做完,算下来也要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刚好家里的兔子也出栏,再上县里去谈合作也不迟。
父女俩忙过了一整个晌午,也没见白行简人影儿。
庄容问桃红:“简哥儿呢?”
桃红指了指竹林那边,“新家、垦菜地。”
庄文听了心里一阵宽慰,简哥儿眼下早出晚归,又是栽树又是开垦菜田,哪件事不是实实在在为落户安家做筹备,可见他是真的想要安心在清水村生活,融入这里的一切。
没想到自己当时冲动的一句挽留,居然真就促成了他们母子下山。
既是冲着他家来的,那他肩上就多了担子,说什么也得帮扶着简哥儿。
这几天简哥儿的学业也没落下,每天早晚雷打不动的和他学认字儿,他聪慧机敏,一个字庄小宝往往要学写十多遍才记得住,可他只教一回,简哥儿就能一笔不错写下来。
也没见他私下里如何默读温习,可第二天照旧不忘,提起笔来就能写,字体方正,虽起笔落笔处稍显技巧生涩,可那字的结构却方方正正四平八稳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从山里来的,庄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先头练过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