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马氏见有了公公的帮持,心里安定了不少,以无辜的语气抵赖道:“嫂子可不能为了帮庄家,连是非公理都不讲了呀!”
她振振有词,气的李氏当下呵呵冷笑了两声,眼神都变了,黑黝黝的瞳仁里一片戾气,“怪不得你这妇人心如蛇蝎,我道是为什么,原来有家里的公婆包庇着做坏事儿,既然你家公婆不教你做人,我来好好教教你!”
话音落,她陡然冲上前,撕扯着马氏衣襟,照着她面门便是左右开弓,噼啪连打了七八下,她打的夯实,巴掌抽在脸皮上发出一声又一声脆响,别说马氏被抽懵了,围观群众也全看懵了,一时间,整个打麦场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瞧着李氏揍人。
连续抽了几巴掌,李氏手心打的烧疼,却硬是没停手,照着马氏的嘴又是重重抽三下,“我叫你胡说八道!”
马氏嘴角很快渗出了血,面颊高高肿起,几次想张嘴叫骂,都被从天而降的巴掌给打断,化作一声声尖叫哀嚎。
李氏还不解气,又是一拳直捶她面门,马氏疼得两眼冒金星,几欲晕厥过去,李氏提起她,扯了她的头发,豪气万丈地往李四面前一撅,“你来说!马氏是怎么指使你的!”
李四被朱李氏的凶相吓得不轻,扭头一看,又对上朱继光杀人似的目光,霎时间腿软,哀嚎道:“小的是马家地里的长工,是马氏吩咐,让夜半上庄家偷盗兔饲料,事成后共给了三百个钱儿,都是她指使我的,我不敢不去啊!”
他把袖筒里的钱全倒出来,叮呤咣啷地撒了一地。
这下子,围观群众顿时都明白过来了,原来马氏刚才那些话儿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想污蔑庄家容姐儿和里正他们,这才气的里正媳妇儿动了手。
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马氏脸全黑了,孙仲见状,转了身就想走,却被愤怒的乡亲们拦住,菜叶子、胡萝卜、土鸡蛋,全朝他脸上招呼去。
刘淑贤见状就怕了,扯着孙志远要家去,“这可怎么好,大家被教唆的都失了控,志远,我好怕,你带我家去好不好?”
孙志远直直盯着场子中央,眼睛瞪得通红,双拳死死捏紧,他猛抽走胳膊甩开娇妻,“要回你自个儿回,爷爷和娘被人羞辱成这样,我自要留下来替他们做主!”
说着,他推开人群硬往前冲,厉声喝:“都给我住手!你们如此这般对待我爷,是触犯了律法!”
“你个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念了几年书,还知道拿律法压人了,给我滚一边儿去!”一个壮汉一把推走孙志远。
他人长得文弱,登时被推的趔趄,踉踉跄跄栽倒在地,周围顿时一阵哄笑声。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周围几个青年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提裤脚的提裤脚,抓胳膊的抓胳膊,合力把孙志远举起来。
有人喊:“孙家的德行还配供个书生?当娘的偷盗,当儿子的念什么书,把祖宗的脸儿都丢光了,走,咱们先架着他游街去!”
刘淑贤又急又气,抹着眼泪直跺脚:“奶奶,他们太过分了,你倒是去救救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