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玉兰笑眯眯的,巧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撇了撇嘴,不吭声了,眼睛看向庄容,打算依着她行事,若庄容扭头走人,她也跟着走。
而那边,秀娥瞧见庄容和巧珍到来,起先吃惊了一瞬,很快便神色如常,她和庄献说:“叔,我也不着急,兔子先在你家放着,我先回了,赶明儿来。”
“别别别,你难得来一趟,叔也没什么事儿,就留着吧,和庄容你们几个一起在家里吃了午饭再回。”庄献不叫她走,又笑看庄容:“你婶子得了你的方子,最近做饭是越来越好吃了,今儿都尝尝她的手艺。”
庄容心里再别扭,面上也做的大气,笑笑说:“好嘞,我今儿来的着急,也没顾上给老太爷带些吃的,下回一定得补上。”
庄献就哈哈一笑,说不碍事,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招呼着她们几个进屋去坐。
秀娥依旧对庄容充满敌意,进了屋,也不挨着庄容巧珍两人,自寻了一处没人的角落坐下。
老太爷见了庄容,热情的寒暄了一阵子,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对角落里的秀娥也十分关爱,不时和颜悦色对她说,往后有困难便上家里来。
秀娥话不多,瞧着比原先沉静了不少,老太爷问她话,她便答,不问话,她便静悄悄坐在那儿,也不主动和人攀谈,叫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庄容和老太爷、庄金聊了会儿,便把来意说了。
庄献眉头一挑,“还有这事儿?”
庄容把出了问题的皮子拿给他看,“三堂叔可能瞧出什么?”
庄献将皮子在手上翻转,正反看了看,又拂了拂面上的兔毛,沉吟不语。
过了半响,才说:“该是碱面放多了,碱水浓度太高,伤了皮子。”
“可我是照了当初三堂叔教的比例,即使稍微多些,也不会差太多。”庄容纳闷地说:“最奇怪的是,这些皮子刚鞣制好时,摸起来渲软光滑,兔毛也不脱落,约莫放了有七八天,昨儿个才出现这情况。”
庄献一听立马就得出结论,和前两缸无关,是第三回下缸入明矾水时出了问题,明矾缸里碱性大,兔皮刚制好时瞧不出,皮质会慢慢变硬,这才导致放些日子过后才出问题。
他问庄容下缸前是否没清洗缸里余留下的碱水,庄容一时半刻的无法确定,“滕缸清洗这些活儿都是简哥儿在做,我记得他是洗了缸的,不过,还得回去问了他才确定。”
庄献点点头,让她回去后注意碱面比例,比例合适了,皮子才不会干硬。
找到了问题根源所在,庄容总算松了口气,心想着等回去后要把各个环节重新把把关。
闲坐了一会儿,庄献才察觉出不对劲儿,这两姐妹坐在同一个屋檐下,竟连个眼神交流都无,半句话也不说,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秀娥一眼,说道:“说起来,容姐儿先一步从我这学了鞘皮子的法子,眼下瞧她进展很顺利,基本全掌握了,你往后有不懂的,去请教容姐儿,她那儿一应工具齐全,你去学了岂不是更方便。”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音刚落下,秀娥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