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庄容冷笑说:“她本可以好言好语的和咱们商量对策,可她却用了最让人不齿的损招,咱们岂能让她得逞?”
桃红叹气一声,摆了摆手,“行了,咱们把这事儿给你爷奶一说,就不管了,若把她关去了,你爹又不好受。”
“说了反倒生是非。”简哥儿走过来,瞧着庄容面色阴沉,安抚她道:“往好处想,皮子出问题的元凶算是确定了,往后能安心了。”
话是这么说,可庄容还是气的晚饭也没怎么下咽。
余良一家听了这事儿也是啧啧叹气,谁也没想到如今秀娥成了这样,巧珍心直,直接贬损她说:“她嫌吴家的男人不好,大可以上望林去,她前头不是私下和你堂叔学鞘皮,可见也是脸皮厚的,做什么不请望林家的帮忙在望林寻一门亲事?何必专来祸害你!她就是故意的,瞧见你现在在村里有口碑,心里记恨,想着法儿的祸害你!”
另一头,老庄家今个傍晚也不安宁。
刚过了饭时,马氏便大摇大摆上了门,进院子便说:“听说你家给秀娥定亲,想必银钱充裕了,我今儿来收那五贯钱儿。”
秀娥正水井边洗碗筷,听了这话,哗啦一声将碗筷扔进盆里,满脸怔然。
庄王氏当即从里屋冲出来,虎了脸儿,“志远娘,不是说下个月?咋今个就来要钱儿?”
马氏先游街不说,后脚又丢了五两银,最近又日日在家里头受公婆数落,正是满心怨气无处撒,早惦记着上老庄家要钱儿。一直没动身,那是想着他家没钱儿给。
偏巧近来她听说老庄家要嫁秀娥,寻思着那正好,两家一下定,对方便送来礼金,她赶趟儿去要,正好把丢的那五贯钱儿给填补上。
马氏脸上的笑意一沉,“婶子这话说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前头宽限你家一个月,那就已经是看在乡里乡亲的情分上了,如今我来要钱儿那是名正言顺的,怎地,你还要反悔不成?”
她说着便抖了抖手里的借条,气定神闲说:“不给,我也不强求,让你家阿健县衙里去分说就是。”
这话戳中了庄王氏的软肋,她眼底滑过一丝怒意,面上却带了讨好的笑,“这几日是真没钱儿,秀娥虽说亲事定了,可人家老吴家还没下定哩,婶子手上是真没钱儿,你瞧,家里的牲口都饿瘦了。”她指指牛棚里的牛。
“你别以为这么说就能再糊弄几天,反正我是提前知会你们了,五天内这钱儿再不给就上公堂去。”马氏撇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冷不丁想到什么,回头看秀娥,似笑非笑揶揄说:“丫头过不上几天儿就嫁人了,怎么哭丧个脸儿,怎的?你奶嫁妆给的少?”
她是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生怕老庄家不闹起来,故意挑事儿。
庄王氏听了就狠狠皱眉,目光落在秀娥身上。
秀娥猛站起身,不哭也不闹,冷道:“这就是我的命。”
说完便转身往自个厢房里走,谁也没瞧见,她眼底浮起的非一般的决然。
庄王氏心里倒松了口气,撇嘴看马氏,挤兑道:“瞧瞧,我家这大孙女就是乖巧听话,知道体恤家里,志远娘,怎么还不走,还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