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氏听着周围阵阵的议论声,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朝着堂屋大声嚷嚷,“秀娥,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帮着外人说话,坑自己的奶奶和老爹,看我回头不打死你,还不赶快把偷的钱拿出来!”
屋里却传来噗嗤一声笑,随即堂屋侧厢房的窗户被人从里头推开了,露出的却是巧珍一张巧笑嫣兮的脸,“庄家阿婆,你也太不经诈了,谁知道你家秀娥逃到哪去了,我不过装了两嗓子,就什么都诈出来了。”
庄王氏登时又惊又怒,全反应过来了。
弄了半天,她这是被庄容和里正还有巧珍那个臭丫头联合起来摆了一道。
说什么秀娥找回来了,根本没回来!
想起方才她自暴自弃说的那些话儿,她气恨的险些咬破舌头,早知道就死命的不承认,她咋就绷不住给承认了!
她气的捶胸顿足,指着庄容说:“好你个小骗子,我和你没完!”
里正冷哼一声,“好了,老婶子,现在咱们该好好算算这事儿该怎么办了。”
他奚落地看了眼庄健,又把目光落在庄王氏身上,冷冰冰说:“王家给的六贯钱,必须立刻还上,望林庄家那三贯证据确凿,老婶子也赖不掉。”
里正不是个和稀泥的人,办事丁是丁卯是卯,这回他是铁了心要主持公道,容不得庄王氏哭穷卖惨。
没等庄王氏哭穷之前,他便说道:“没钱就卖耕地,老婶子别再想着祸害阿文,你自家惹出来的事儿,自家去解决,还有你。”
他冷嗤一声,朝庄健说:“老大不小的了,看你身材魁梧也是个做活能手,别动不动就想着啃你二弟的,你也是个大老爷们,爹娘分家既然你分了大头,就得把家撑起来,你要是有本事,你娘也犯不着四处的耍混耍赖算计钱儿,说白了就是你这个老大儿子不顶事。”
被里正当众数落一通,庄健一张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他紧紧攥着拳头,要不是多人在场,恨不得把庄容这个奸诈的丫头给打死。
庄王氏还想抵赖,“阿文真的有钱,他家容儿开了皮工坊,生意不知道有多好……”
里正立马打断她,“生意再好也不是你家的钱儿,今个大家都在场,我这个里正既然来了,就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我说的解决办法你若不肯照办,那咱们立刻就上官府去,想必官老爷的判决你是服气的。”
“算了吧老婶子,摊上这种事儿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当破财消灾吧,何必去见官呢,忍忍痛把地卖了给人家赔上,毕竟咱不占理儿不是。”
“就是,不是自己的钱儿,何必呢!”
“庄家婶子,别傻站着啊,赶紧跟着阿文一块上望林去赔礼道歉去啊,不带这么做事儿的,亏心不亏心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庄王氏就是再厚的脸皮,听了这些话儿老脸也讪红讪红的,绷了脸不吱声。
庄容冷瞥着她,讥讽道:“奶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是想上官府去?”
庄王氏深吸一口气,张口道:“九贯钱,那等于是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