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点头说:“可行,不过得做好扑个空的准备,那使坏的人既已达成了目的,今晚不见得会来。”
“今晚不来还有明晚,明晚不来还有后晚。”刘全海说:“小东家不是叫我去灭鼠,我想着,明儿我们几个灭鼠时声势足些,把消息传出去,那使坏的人瞧着咱们这么快就有了应对,自然不甘心,指定还会来。”
庄容见他想的周全,不由得更对他刮目相看,笑笑说:“这几日就麻烦刘叔你们几个了,等这事儿结束了,我给你们发奖金。”
“不不不。”刘全海忙摆手推辞,“这都是应该的,小东家,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上地里去了,还有浇水的活计没做完。”
刘全海走后,庄容便沉了脸色,脑子里浮现出那日马氏要挟桃红时说的话儿。
既然马氏不消停,这回她也绝不会手软,等刘全海那头捉住了马氏的把柄,这回她也不去找里正处置,直接上县衙去告发,连同去年马氏骗简哥儿保假媒的账一并算了,这两桩就够马氏打板子的了,旁的不说,孙志远若这回能中秀才,县学是别想上了。
保险起见,当天晚上,简哥儿也带着赖猴上地里头去帮忙捉贼,不过这一晚却风平浪静。
次日一早,简哥儿回来时,面色有些疲惫,不过说起捉贼的事儿,他却成竹在胸,“刘叔大张旗鼓的灭鼠,今个又让那几个长工往外头传话儿,说用了特制的鼠药,地里的地鼠已经除的差不多了,马氏得了消息想必又有动作,最迟不过几天,必然能抓住她把柄。我想了想,为了防止他家赖账,还须得多找几个见证人,我吃过饭就去里正家,请他安排几个人夜里和我们一起守着。”
他目光灼灼,闪动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
庄容眼底闪过笑意,忙去厨房端出丰盛的早饭,招呼他进屋用饭,“形势再好你也得好好休息,这件事儿我去办,你吃了饭就去歇着,别仗着年轻逞能,想我当年……”
她想到前世,因为工作太忙忽略了睡眠,时间长了落下个头疼的毛病。
可话儿到嘴边才察觉到不妥,赶忙停了嘴儿。
“你当年如何?”白行简狐疑地看她。
庄容咳了几声,装傻充愣地把话题带过,“好汉不提当年勇,总之,你得保证充足的睡眠,夜里才能精精神神的,对了,你今晚去时别忘了带些掺了续命草粉的茶叶给刘全海他们几个喝。”
说着,便起身去准备茶叶。
白行简休息后,庄容便去里正家把事情说了。
朱继光欣赏庄文的为人,本就对她家十分信任和关照,他清楚,孙家刚出了克扣工钱儿的事,记恨庄家也是情理之中,便想当然怀疑是孙家做的,对孙家的印象是一落千丈。
听了这件事儿,立即点头应承下来,说是请她放心,马上就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后生悄悄进她家的果园里守株待兔。
办完这件事儿,庄容便回了皮工坊,和往常一样,一边鞘制皮子一边做着零零碎碎的买卖。
下晌前,工坊里来了个面生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