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问的太过直接,又或是她的目光太过犀利,庄健一时间竟没能承受住她灼热的拷问目光,眼睛飞快地闪了闪,言辞闪烁地解释:“啥、啥人、哪来的人,没、没人撺掇啊?”
庄容瞧着他闪烁的目光,心里就断定,这件事儿不简单,庄健的背后,指定有人支使,而那个人……
想到这,庄容眼睛眯了眯,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压制不住的愤怒,扯唇一笑,“那就好,咱们这就去里正家解决这事儿。”
庄健登时大松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上虚惊的冷汗。
这一幕让庄容瞧见了,紧抿的唇角更冰冷了。
一行人到里正家后,庄容说明了事由,得到了里正的大力支持。
朱继光对他俩的决定十分赞许,“这事你们兄妹办的好,顾了大局,又叫他忌惮你们,今后有所收敛。宝福这孩子若能长出息,头一个该感谢的就是你俩。”
眼下让庄健写下悔罪书就等同于是捏了庄健的把柄,叫他以后不敢再上门欺负庄文一家。
庄健低眉耷眼地站在院子里,等里正亲自提笔写好悔过书后,他老实配合地在上头画了押,又连连给里正保证往后再也不干糊涂事儿,这件事儿才算过去了。
回到家中,白行简第一句张口便问庄容:“你打算怎么查?”
庄容能意识到的问题,白行简自然也不会错漏,他也瞧出庄健有问题,回来的一路上又看庄容神色凝沉,便猜测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庄容坐在八仙桌边蹙眉思量,“这事儿若只是我大伯一时猪油蒙了心,看在宝福的面儿上,写个悔过书也就罢了,可明显他后头有人指使,若这次不趁着机会治治她,把咱家这隐患去了,往后她怕是还不能消停,我思来想去,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行简寻思片刻,分析道:“以你大伯的为人,今日没招认她,想必不是好心替她顶罪,只怕她许了你大伯什么好处,你大伯尚未拿到手,不甘心罢了,所以眼下指望他主动张口招认怕是不大可能,我猜测他和马氏还要会面,且就在近几日,你大伯这人贪婪,兴许今个就按耐不住了。”
他分析的逻辑缜密,和庄容不谋而合。
庄容笑了笑,“夜半私会这事儿咱们可捏不准点儿,这回又该轮到你那赖猴出场了。”
白行简眼底也闪过些许促狭,“我有安排,你安心等着就是。”
这日夜里,庄家各屋早早就点了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不见赖猴归来。
庄容无心睡眠,又听着院子里有动静,索性去院子里瞧。
简哥儿正在白胖子笼外蹲着,隔着大老远,庄容隐约听见他肃声对白胖子警告:“若不吃胖,影响了产崽,就立刻剥你的皮……”
白胖子蔫巴巴睡在笼子里,角落里那只母鸡一口没动,听了简哥儿的话儿,嘴巴咧了咧,露出两颗尖牙,只是不待它完全露出凶相,下一刻便怂了,飞快伸出两爪捂住嘴。
简哥儿打出去的石子精准地招呼在白狐脑袋上,白胖子“嗷呜”的一声儿,委委屈屈地抱着脸不动了,一双狐狸眼儿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空气,像是生无可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