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立时收到一波好评。
“这丫头好大度!”
“好样儿的,不过,丫头你这么大度,却要看看是对什么人啊,这一家三口可不是好东西!叫他们赔礼道歉都是便宜他们了,我看你家也不富裕,应该让他们赔偿些许银钱,再请候老板把他们给赶出去!”
“说的对,品行败坏的人,不配和大家一起住店!”
刘李氏本就气的要死,又听了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指责,当场就身子歪了歪,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刘淑贤赶忙扶住刘李氏,满面委屈地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大家先别急着说我家的不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大家想想,若真是我家做的,我们为何要留下那么多破绽?”
“你家蠢呗!”一个妇人嗤笑道:“你那个娘,脑子一看就不怎么灵光,还想学人家害人,这下自己露马脚了吧。”
一片嘲笑声中,刘淑贤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像被烙铁狠狠烙过似的,羞愤的只想去死,她哭丧着一张脸,眼泪顷刻间濡湿了眼眶。
庄容见状,不屑地勾勾唇。
先前已经见识过一回刘淑贤哭可怜的本事,自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下就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刘家婶,不愿意吗?”
刘李氏恶狠狠地瞪着她,“你休想!”
庄容失望地说:“我虽没进过学堂,却也知道,做了坏事须得有所担当才是,我家不贪钱不要礼,只要一句口头道歉,婶子都不愿意吗?”
“是呀,太欺负人了!”
“人家小姑娘这么通情达理,你家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说白了就是欺负人家年纪小,想抵赖!”
一时间,议论声高涨,大家的情绪,都不由自主的愤怒起来。
而候老板一行人,这个时候反倒不说话儿了,只静静站在一旁看庄容和刘家三口“斗智斗勇”。
看来看去,还是姓庄的小姑娘技高一筹,她把一个纯良大度的乡下姑娘演绎的逼真到位,接下来不必她一家再说什么,只那些围观人群都放不过刘家人。
为什么说是“演绎”,因为他早瞧出这姑娘不是个简单的,若不是前一天傍晚在大堂里见识过她的能言善辩,他眼下只怕也和这些围观群众一样,满心激愤只想帮她找回公道。
什么叫兵不血刃,他今个算是见识了。
候老板寻思着,这姑娘做事老成,将人性拿捏的通透,可看她年纪又不大,想来还没嫁人,不过,以她的能耐,往后就是嫁进派系复杂的大户人家,也是个宅斗好手。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去年刚嫁出去的小妹,若她有庄小姑娘的手段,也不必在婆家受气了,想到这,惆怅地轻轻叹了一声。
“候老板,能不能把这家人赶出去!”
一个汉子突然冲到候老板面前,粗声粗气地问,他身后,围观群众齐齐附和。
候老板回过神,沉吟道:“大家听我说,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虽是端礼堂的老板,这里我说了算,却不好带头坏了行规,客栈开门营业,原则上,不论入住的客人品性好坏,只要交了钱便提供住宿,他一家三了房费,驱赶他们怕是不妥。”
况且这件事,虽然闹了大半夜,可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小纠纷,根本不足以闹到官府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