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个学子憋不住笑出声来。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孙志远这番强词夺理,都是忍俊不禁。
孙志远自知自己这话漏洞百出,已是丢大了人,当下恼羞成怒道:“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清者自清,我何必与你们多解释,你们这么多人难为我一个人,算什么本事,让开!”
围堵住孙志远的这些人里,多半是些考生,这些半大少年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喜欢较真的年纪,孙志远早先那番口出狂言将他们得罪的不轻,这些人大多一心一意只想念好书,观念正直,且抱有参加科举报效国家的信念,听了孙志远那番没有后台便是井底之蛙的话,所有人都不服气。
起初孙志远拿出裴常来炫耀,学子们尚且还忌惮着他,这会儿,眼看他只是吹牛皮,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哪儿还能放过他。
刘宁见势不妙,自己的女婿被围得水泄不通,眼看着怎么也无法逃身,他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外围怒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读书人,怎么像强盗一样无理!”
可惜哪有人理他,他干嚎了两嗓子,发现反倒把动静弄的越来越大,引来越来越多的考生关注此处。
许是听到了动静,路边那架马车上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了,露出一个中年人的面貌来。
刘宁飞虽也是举人老爷,可他岁数大了,这些年又一直在县里,听过裴常大名,却从没见过他本人,一时间也拿不住是不是这人。
可他到底是忌惮,顿时就连忙住嘴,转身飞快的离开是非中心,以免牵连到自己。
待他走回到刘李氏身边时,回头一看,果然从那轿厢里走下来一个年轻人,正朝着学子们的方向走去,刘宁立时擦了一把汗,庆幸还好自己跑得快。
孙志远的爹孙宝全,没什么文化,见状只是蹙眉问:“亲家公,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些人要围住志远?”
刘宁是什么人,半点亏都不吃,生怕亲家埋怨自己不帮女婿,立刻先声夺人地反问:“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家志远惹了大祸了,这回我也帮不了他了,不祸害到我家就不错了。”
孙宝全一听,二话不说便要上前去拼命,刘宁慌忙拉住他:“使不得,使不得!这里可是省城,这府学附近都有衙门的官兵值守,你若是敢在这儿闹事,非得被关起来不可。”
“亲家公可是九品官,还怕这些学子,我去和他们评理!”
刘宁气得嘴都歪了,厉声说道:“九品算什么,不远处那马车里坐的可是二品大员,我有多少个脑袋都不敢凑到他跟前去嘚瑟!”
这话落下,孙宝全迈出大半的步子立刻收回,他本就不是什么胆大的,一时间也不敢擅自行动了。
刘淑贤匆忙跑回到刘李氏身旁躲着,“娘,怎么办,他们都在说马车里真的是裴大人!”
刘李氏气的埋怨,“亲家公,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你了,志远这孩子是个有才学的,眼看这回中了秀才,可他却偏偏管不好自己的嘴,敢和朝廷大员攀关系,若是你们夫妇平日里多教导他一些为人处事的规矩,也不会闹成这样,我把话说在前头,若是裴大人怪罪起来,我们家可不受带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