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纳闷儿,仔细一想,冷不丁想到什么,脸上便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一定是简哥儿这家伙,在路上趁着她不注意偷偷拿走了。
他倒是忌讳,如今还未到五年,便惦记着不许她收别的男孩儿送的东西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庄容再次无奈地失笑。
转天,一大早起,庄文便带着庄小宝去邻村学堂求学。
庄容则像往常一样,将皮工坊开张后,脚不沾地的忙个不停。
这次离开十五天,空间里的兔子几乎要泛滥,一上午时间,她和桃红婶儿几乎两手不停歇地剥着兔皮。
空间在手的事儿,桃红婶儿并不知道,往常简哥儿在,有简哥儿帮着掩饰,庄容一点不担心。
今个只余她一人,她才体会到没了简哥儿有多不方便,一个上午,可谓是绞尽脑汁。
不时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再回来时,每每背进来一箩筐兔,桃红见了,好奇问,庄容便打着马虎眼,说是从前就杀好放在地窖里的。
再不然就是寻个借口把桃红婶支走,等她再回来时,廊下又多了许多宰好待处理的兔。
桃红纳闷极了,狐疑看着她:“容儿,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你会是妖术还是怎么?这兔子越来越多,咱家兔舍有这么些兔吗?”
庄容只得绞尽脑汁的想理由,编借口,实在编不过去便板着脸说:“婶儿,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只管宰兔鞘皮就是!”
桃红再问,她便佯作生气:“手里还有那么多活儿,头都大了,婶儿就别问问题了,兔子多了难道不是件好事儿?”
空间的奇妙实在是超出常人理解的范畴,庄容暂时并不想给桃红婶儿知道,毕竟,她那傻病治愈后,人还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
中午吃过饭后,庄容开始把清理好的兔皮下缸,缸里全是半个月前的旧料,自然要重新清理淘洗。
“婶儿,堂屋桌上那些皮子是备好准备下缸的,一会别弄错了,你去取明矾来,简哥儿去给缸里接水……”
她像往常一样吩咐着,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才猛然意识到,简哥儿已经不在了。
身旁传来桃红的叹息声:“容儿,你可是想简哥儿了?”
庄容抿抿唇,没有作答。
桃红满面忧愁和哀思,又叹了一声气,“往常简哥儿在时,洗缸接水这些活儿,何时让你操过心了?”
庄容被她说中心事,心口微微有些发涩,却倔强的不肯承认,“这缸我是搬不动,可婶儿搬得动,再不济,咱们还能雇个人来……”
“雇个人能一样吗?到底是和咱们简哥儿不一样的,只有简哥儿对你才是忠心耿耿,没有外心。”桃红唉声叹气地坐在台阶上,“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县里把他找回来?你也别提什么劳什子的五年约,爽爽快快嫁给他得了,往后简哥儿就再也不离开咱们,他要念书,和小宝一样在家念书有什么不好?”
庄容虽不想承认,可事实上,听了桃红这话,她竟闪过了一瞬间的动容。
她赶忙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归咎为一时间的不习惯,毕竟日日相处的人突然不在了,搁了谁都会失落和想念,这不算什么,过些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