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两家人早早就赶去望林。
一大早的,谢师宴还没开始,不过庄家门外已经摆起了戏台子,全村的流水席也已经摆好桌椅,庄家门口连放几十挂鞭炮,走过路过的村民都是上前恭贺,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庄献和小李氏在门口迎接着各方的来客,见了庄文和余良两家人,赶忙请他们进去。
小李氏见机把张氏叫到一边去,又给庄容使了眼色,三人在路边低声说了会话。
“张大嫂,巧珍的事,我已经听玉兰说了,昨个玉兰去探了天宁的口风,他只说是心里乱的很,想自己静一静,玉兰问他可喜欢那赵家姑娘,他只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曾远远和那姑娘打过个照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小李氏顿了顿,又说道:“张大嫂,你听听天宁这话,也不是对这桩亲事死心塌地的,你且先别心急,今个王家也要来,总能找上机会搭上话。”
张氏心知这次为了女儿的事麻烦到望林庄家了,赶忙一连的道谢。
小李氏就笑着看了眼巧珍,“这姑娘是个泼辣的,先头在我家,险些和秀娥打一场,这孩子嫉恶如仇,是个好孩子,就是瞧着她的品性,我当婶子的也得出手帮一把。”
话是这样说,张氏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事是个烫手山芋,望林庄家之所以帮忙,那都是看在庄文的份上,知道两家是多年的邻居,关系要好,这才把这事揽下来。
巧珍眼睛仍有些红红的,不过看起来比昨日好多了,她打起精神朝着小李氏感激笑了笑,“是我让大家为难了,庄家婶子,给你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你既然对天宁有心思,就应该早早说出来,不过还好,眼下他还没娶亲,这件事不见得就没有机会。”
几人寒暄了几句,余家三口人回了张家,庄文一家则是去了庄家。
白行简今个特意和罗老告了假,亲自过来到场祝贺。
他去县城念书的事儿,望林家也才听说,庄老太爷和庄金都好奇地问庄文,庄家三兄弟也是一脸疑惑,前头一直知道简哥儿是猎人,从没见他读书写字,怎么半道上突然念起了书,他从小未打过基础,怕是字都认不全,眼下中途跑去念书,能有所成?
庄文知道这件事儿想瞒也瞒不住,迟早要给外人有个说法的。
但他不想牵扯到太多,京城那位白公子都如此低调,只是暗地里把简哥儿接回去,请老师培养,一看就知是不想在城中大肆张扬,再联想到简哥儿曾被官府追杀,当年追杀他那股势力兴许还在,他就更知道低调的重要性。
他作为简哥儿的养父,绝不会言行疏忽带累了孩子。
这些利害关系,庄文拎得很清,便隐晦地提了句别院儿,只说是简哥儿偶遇到一位极为欣赏他的老者,那老者却不是一般人,是位老学儒,简哥儿拜他为师,方能跟随老者一起在县里念书学习,详细的却没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