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州见她面上为难,一下皱眉,一下又咬唇,不禁觉得逗弄她还挺有趣的,顿时来了劲头,咄咄逼人道:“难不成我还担不起一个兄长的称呼?你不愿叫,总得给我个理由?”
庄容叫他问的一噎,马上反驳,“你险些点了我家的房子,还偷我的瓜,我可不想叫你哥,这个理由可以吗?”
“好好好好……”说起这些,刘青州明显理屈,“不是早就一笑泯恩仇了,不提了不提了,这福满楼怎么还没到?”
“前面就是。”庄容又带着他往前走了十几米,在一家清冷的客栈门前停下。
“咦,这地方我以前来过,那时还有不少客人,如今怎么萧条成这样了?”刘青州一只脚踏上台阶,往里头看了眼,面露嫌弃,“居然一个食客都没,你确定这里的饭菜好吃?”
庄容斜睨他,“来都来了,别啰嗦成不,你若不去,改日我再请你?”
刘青州立马讪讪收回表情,“去去去,怎能错过你请我吃饭。”
谭掌柜并不在柜台之中,却是一个三十多岁,身材发福的中年女子,她穿了一身紫红色的襦裙,口脂胭脂一样不落下,头上密密麻麻插了七八根簪子,打扮极其艳俗。
余光瞥见两人进店,眼睛都不抬,“阿固!”
“来了!”一道人影从二楼飞奔而下,“客官快请坐,需要点什么菜?”
庄容回过头,笑眯眯看他,“余固哥。”
“容儿。”余固一愣,很快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刘青州身上,“这位是……”
“他叫刘青州,在崇德书院念书,小宝以后也会在那里,算是小宝的同窗学兄。”庄容介绍着。
余固立马热情起来,“刘郎君快请坐,容儿,你们来些什么菜?”
“余固哥,我今日要请他吃饭,六菜一汤,你看着给我们安排就是。”庄容笑说,“今日谭掌柜在不在?”
余固抿抿唇,“掌柜的近日又病了,眼下卧床在家中,不过,不耽搁谈事情,一会儿下了工我带你去见他就是。”
说完,笑着朝刘青州点点头,便匆匆去后厨安排菜式。
见余固离开,刘青州微笑的嘴角一沉,眸中竟露出几分委屈之色,“你为何不大大方方说我是你的朋友?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庄容眨了眨眼,“我是觉得,这样说简单一些。”
毕竟她日后与刘青州怕是没什么太多来往的机会,没必要介绍的多么复杂。
刘青州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恰逢余固端着托盘过来上茶水,他赶忙呵呵一笑,端起茶水喝了口,“好茶。”
待余固走后,他上翘的唇角再度沉下,“你是怕他误会,看样子他是你心仪之人,又是看望又是买点心,还要在他面前故作与我冷淡,种种迹象表明,你在暗恋他。”
他眼眸眯起,眸光中狐疑乍现,活像个对夫君疑神疑鬼的小娘子。
庄容被他一番话气的笑了,“你脑洞可真大,你文科是否好过算学?”
“……是,你怎么知道?我算学是一塌糊涂,如何用功都赶不上进度,若不是被算学耽搁,我早已考中秀才了。”
庄容笑的越发灿烂,“不怕不怕,若仕途无望,你以后可以去写小说,传记,话本,以你的天赋和脑洞不愁端不稳这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