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的下人看到是孙志远来了,自然没有通传,直接把人给让进来。
趁他还没进来,刘淑贤急急忙忙在刘李氏的掩护下逃离了饭厅。
刘李氏刚手忙脚乱的把刘淑贤的碗筷收起拿走,孙志远就进来了。
还没踏上台阶,他就闻到厅内传来一阵肉香,想到自家的低沉和凄凉,刘家这里却是没受到半点影响,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顿时气得连最后一点风度都无法维持,咬牙切齿地冲进屋里,“岳父岳母好雅兴,不年不节的就吃这么多珍馐佳肴,女婿家逢大变,已经滴米不进几日了!”
刘宁本就心虚,听了如此不逊的话也没生气,尴尬的笑了笑,招呼道:“贤婿来了,快坐,我和你娘也才开饭,正好一起吃,健康乃人之本,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好好吃饭。”
连忙叫下人添碗添筷。
“不必了!”孙志远冷笑道:“我爷今日要行刑,我吃不下。”
“这……”刘宁面色尴尬中透出一丝微妙,他早已把这件事忘记,不得不东拉西扯的把话圆上,“也是,不过你也须得想开了,切莫伤心过度……你爷的事,我和你娘心里都惦记着,家中早准备好了吊唁的物事,淑贤这几日生病了,一直在家中养病,否则她一定会去操持……”
孙志远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病了?我去瞧瞧。”
说着就要往刘淑贤的卧房走,刘宁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赶忙跟在后面尾随。
孙志远刚走到刘淑贤的卧房门前,就看到岳母神色慌张地从里面走出,他眸中滑过一抹狐疑,二话不说搡开刘李氏,怒气沉沉的推开门。
想象中的捉、奸画面没有出现,他居然真的看到刘淑贤躺在床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他愕然了一瞬,这才走上前去,缓和了语气说道:“淑贤,我来接你了,你连着几日不回家,也不派人捎信来,我以为你怎么了。”
话里话外,都有埋怨的意思。
刘淑贤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怎么才来看我?这几日我好想你,担心你在家里不知怎么样了,本想去看你,可我受了风寒,浑身又冷又痛,动都动弹不得……”
说着,一连的咳嗽起来。
这下子,孙志远信以为真,心里的那点怨气就散了不少,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说:“是我不好,家里出事儿,县学念书的名额又被夺了,我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顾及到你,你好好养病,过几日我再来接你。”
一旁的刘宁夫妇都是大松一口气,刘宁见状,赶忙搂住孙志远的肩膀说:“贤婿你不用担心,你在县学念书的事情大约有转机。”
孙志远眼睛一亮,立刻转过头来问:“有转机?”
“额,是啊,这几日为父虽然不曾去家里看望你和你爹,却也一直没闲着,一直在四处奔走这件事。”他顿了顿,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爷俩去厅里说,让淑贤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