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微晒,“假使她真的在我这里栽赃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说的都是错的?”
这话实际是故意难为孙志远,有些事他没有亲自经历,不代表他没有从孙弼那里听说,他人是老了,不过一颗心可不糊涂。
孙志远是半点都不谦虚,立刻说:“我是秀才郎,她只不过是个农家女,我读了圣贤书,品行自然在她之上,她诬陷我最好的证据就是她品行恶劣。
要说起她庄容的品性,那真是一言难尽,我的妻子就是被她欺负残害,导致滑胎,我娘也是被她陷害和村中人有染,其实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事情,还有我爷……”
他越说越激动,一件件一桩桩的道来,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妄图替自己全家人平反,完全没有注意到,罗老和孙弼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难看。
罗老还没说什么,孙弼就先忍不住了,厉声打断他:“你休要满口胡言,你祖父孙仲是因为雇凶杀人,证据确凿,前不久才在菜市口当众砍头,这件事全城上下谁不清楚,你还要在这里强词夺理?”
见自己祖父的事情被孙弼当着罗老的面挖出,孙志远顿时愤恨不已,这个姓孙的管家,就是千方百计的阻挠自己拜师!
罗老若相信他爷是杀人犯,那就有可能因为他家世不清白,不肯收他为徒了。
但他也清楚,这件事的确是证据确凿,难以反转。
连忙说:“罗老,我爷的事,疑点重重,明面上官府那里的确是有证据,只是我们全家人都不服,一直在搜罗证据,要给我爷平反,这件事,说是我爷的错,为时尚早!”
他这些话都是模棱两可,想要模糊这件事,弱化罗老在心里对他爷的恶劣印象。
说到这,顿了顿,突然怒指孙弼,反咬一口道:“罗老,我今日还要检举揭发一个人!您的这位管家,一定和庄容私下里有染!他们几次三番地私下里会面,这位孙管家阻挠我见您就是最好的证据,这些一定都是来自庄容的授意,您可千万不要糊涂,被他们合起伙来蒙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孙弼气的拍桌而起。
他今年三十三岁,虚岁三十四,比世子还要大五岁,庄容他们几个有时叫他一声孙弼大哥,实际叫一声叔他也是担得起。
他这把年纪,孙志远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侮辱他和庄小姑娘的清白。
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就想揍孙志远,却被罗老摆手制止住。
孙志远见罗老护着自己,惧怕的神情一收,不免得意,不知天高地厚地继续说:“罗老,您是品德高洁的大儒,绝不可再用这种人做管家,以免败坏了您的名声。”
罗老不置可否,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说:“孩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自会处置,时候也不早了,你怕是还没用午饭吧,快回去吃饭去吧!”
罗老的语气有那么几分和蔼。
其实在罗老的心里,眼前的孙志远已经不能用品德败坏来形容了,简直就像是犯了失心疯一样,在这里胡言乱语一气,胡乱攀咬,根本不能称之为正常人。
罗老觉得,孙志远的脑袋怕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根本不想和他多掰扯,就想着糊弄两句,把人给轰走,来个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