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宋律法规定,偷税漏税情节轻者处以双倍罚款,批评警告。情节严重者,查封店铺,甚至连老板和账房先生都要被抓去坐牢。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漏税情节重不重小老百姓说了不算,是当权者说了算。
今日来这几个税吏自然是被提前打好招呼的,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按最重的条例惩罚。
韩账房是举报人,一切与他无关,矛头直接对准庄容。
庄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铺面被查封,事先早已和韩账房商定好。
于是也不慌,拿起税册看了眼,皱眉说:“这位大人,我一直遵纪守法,在这里开店时间不长,却一直恪守规矩,不敢对收入有丝毫隐瞒,每有进项,哪怕是一文钱都不敢漏记,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账本和税册都在这里,哪来的误会,我看你是想狡辩不肯认罪,你既然不配合,少不了要去县衙大牢里审一审,来呀!把她给我抓起来!”
大宋朝衙门分为皂班和吏班。
皂班包括了捕快、捕头以及公堂上喊堂威的衙役,牢房里职守的狱卒等等基层执法者。
而吏班,就囊括各种职能部门里的小吏,像是文书、税吏,户吏等等都算。
他们虽然只是衙门里小小的办事员,在各自所在的部门里默默无闻,但每逢外出执法时,皂班衙役却要无条件配合。
今日来的这几个税吏,说白了不是来查税的,就是过来收拾庄容的,他们早收到了上头的示意,要把庄容抓起来,顺便把她这店关了。
几个捕快听了吩咐,立刻要一拥而上将庄容抓起来。
“慢着!”
大堂里有食客站起来说,“官爷,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武断了,再怎么也得容庄老板解释一二,好好的店就这么给查封,还要把店老板抓起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你们是不是收了银子以权谋私?”
“就是啊,福满楼开业之后,生意一直火爆,这么好的生意根本就不愁赚钱,怎么会偷税漏税?”
“反正我们是不相信福满楼有问题,她这里饭菜又好吃又平价,是我们老百姓的福音,把这么好的酒楼关了,我们可不干!”
当下场面就有些混乱起来,许多人放下碗筷,在位置上站起来,愤愤不平的朝着那几名小吏鸣不平。
就有人小声议论:“指定是对面赛福楼搞的鬼,人家的后台可是县丞老爷……”
“啧……背靠大树好乘凉啊,饭菜难吃不打紧,只要有后台,时不时给对家来这么一出……”
捕快几人都是充当着小喽啰的角色,他们对此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的主见,只是过来辅助税署的人办案。
一看这场面,动作就有些迟疑。
若是福满楼这里混乱起来,吸引来城里的百姓集体鸣冤,事情一旦闹大就会造成不良影响,到时上级非得治他们的罪不可。
其中一人正好是李捕头的手下,他曾经参与过孙家制造的那场命案,和庄容是接触过。
知道这是个谈吐不俗,聪慧明事理的姑娘。
而且他下工之后经常来到福满楼里吃饭,这家店环境有格调,饭菜水平又是一绝,所以在他的内心也是隐隐的有些偏向福满楼,不希望这里被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