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还记得刚开业那会儿福满楼遭了贼。
那时简哥儿就说过,等自己挣了钱,第一件事儿就是多增派人手给福满楼,保护大家的安全。
他倒是记得清,早早便把承诺兑现了。
想到这儿,她唇边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哦,对了,简哥儿还送过来两个会功夫的壮汉,说是以后就留在福满楼里保护咱们,这两人五大三粗的,我怕他们在大堂里吓到客人,就让他们先去三楼你办公室里等着。”
“壮汉?”庄容意外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才点头,“知道了。”
按牙行买卖人口的均价,签了卖身契的最少得五十到百两银子不等,根据年龄不同,价位也不同,越年轻越贵,壮丁和年轻家仆都在百两银。
简哥儿先送来三名跑堂伙计,又送来两个会功夫的壮汉,统共五个人,还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这……得花多少钱?
她匆匆转身就往三楼走去。
推开办公室门,就见到两名二十出头的小伙,恭恭敬敬垂手站在那里,这两人身材都是健硕,棕色肌肤,裸露在外的手背,骨节宽大,布满厚茧,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练家子。
这两人一看到庄容进门,并没有因为她年纪轻而有所轻慢,纷纷都是弯下身行礼。
“李丁、李丙见过小庄老板。”
庄容不禁莞尔,逗他们说:“庄老板就庄老板,把那个小字去掉。”
说着玩笑话,请他俩人落座。
这两人也不扭捏,一左一右在会客沙发上坐了。
庄容这才细细的打量他们,见这两人五官上有些相似之处,其中一人左脸上有一道刀疤,另外一人则微胖,但口鼻和眼睛都十分相似,个头也是差不多。
就问:“你们都姓李,可是兄弟俩?”
“庄老板好眼力。”脸上有刀疤的李丁说:“我是兄长李丁,今年二十四,李丙小我两岁,是我亲兄弟,我们兄弟二人是北边的河东人士,自小就流落在这里讨生活,一直在城里的赌坊做事,没学过什么文化,但我们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看家护院,做做粗活不成问题。”
“赌场?”庄容瞪大眼睛。
是凡赌场,给人的印象便是鱼龙混杂。
庄容清楚运营赌场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做到的,非得有点黑白通吃的能耐不可。
而且自古以来,操控赌场的势力多是同时掌控了当地的各处风月场所,兼收账讨债业务,形成一股颇有规模的势力,这些行业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多是被某个帮派或某个大家族把持。
庄容做的是正大光明的生意,向来是对这些三教九流敬而远之,一听说这两兄弟来自赌场,先是吃惊,隐隐又有些担忧。
简哥儿做事稳妥,既然能把这兄弟俩弄来,证明这两人是得用的,可又为什么从赌场挑人?
李丙见到她满面疑虑,赶忙说:“请庄老板放心,我们心里有成算,我们以后跟着庄老板,不但是换了主人,也是换了环境。
庄少爷是正经念书人,福满楼这里也是正经做生意的,我们在此处不会像在赌场那般肆意行事,请您放心,我们不会拿出赌场那一套,我们会老老实实按这里的规矩来,不给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