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远眼里滚着浓浓黑云。
韩账房却半点都不怕,反而笑得更讽刺了,“哎哟,孙少爷,按说有个这么事事为你着想,替你奔走打理生意,包揽琐事的岳丈,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气成这样,这副样子莫不是想打人?难不成你是要大逆不道啊?”
这话就像一根针扎进了孙志远脑中,他不免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激怒刘宁的,整个人瞬间冷静下来。
紧咬着后槽牙说:“无论这里姓刘还是姓孙,你们这些人都只是仆人罢了,你们最好记清楚你们的本分,在我面前最好恭敬些,本分些,否则就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王掌柜在刘宁那里得了势,对这话很是不以为然,韩账房则是另存了目的,面上亦是十分不屑。
孙志远双目通红的瞪着这两人,随即一甩袖,怒冲冲地离开往包间去。
走到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
房间里隐隐有父女两个说话的声音,在听到敲门声之后,戛然而止。
“进!”
孙志远推门进去。
毕恭毕敬的叩首,“爹!”
瞧见旁边坐的女子,紧了紧拳,浮起一抹笑,“淑贤。”
刘宁父女见到是孙志远,双双面色沉下来。
在经过多日的精心调理之后,刘淑贤总算下了地,只是,面上还有几处伤疤尚未完全痊愈,出门在外她不得不戴上面纱。
每日一照铜镜时,她便气得咬牙切齿,想到孙志远那日凶狠的模样,心中最后一点情意也消弥的无影无踪。
刘宁只当看不见他,一脸冷笑,根本不搭理孙志远。
刘淑贤则是噌的站起身,“爹,我先回去了。”
“淑贤,等等,我还有话对你说。”孙志远赶忙冲上去拉住刘淑贤。
刘淑贤厌恶的甩袖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你动手殴打我时,咱们的夫妻情分就已经尽了!”
孙志远不肯撒手,“那日是我错了,我今日来就是诚心诚意来向你和爹赔罪的,这都是一场误会,是我想岔了,我不知你是去了孟大人家,睡在了孟夫人那里,都怪我太多疑,冤枉了你,还动手打了你,我简直不是人!”
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右开弓自己抽着自己嘴巴。
他面上是浓浓的反悔,谁又能想到,此刻在他的心中却是咬牙切齿,越发痛恨刘宁父女。
到现在还在这里装贞洁烈女,给他演戏。
他可没有忘了那日刘家门口堵到刘淑贤时,她眼底浮现的慌乱和惊惧。
如果她真的睡在了孟夫人那里,怎么可能慌成那副样子,当时她的表现,根本就是一个荡,妇被捉奸后的本能反应,绝不会错。
所以,后来就算刘家叫来孟夫人给他们作证,证明刘淑贤的清白,孙志远心里都是半点不信。
他很清楚自己是被刘宁给阴了,孟夫人是做了假证,帮刘淑贤解围的。
他们要的就是自己理亏,既然刘淑贤未出轨,那他上门去打人,就是板上钉钉的强闯民宅,殴打岳丈一家,半点不占理还要担罪责。
刘淑贤怎么可能未出轨?
刘淑贤夜不归宿,反应慌乱,绝对有问题。
他非得弄清楚,刘淑贤到底背着他勾搭了什么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