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日的傍晚,李捕头下衙之后,约着李夫子过来吃饭。
自从上次的案子两人合作过后,私下里就成了好友。
得知两人在包间里,庄容就特意过去和他们说说话。
李捕头咂了一口酒,“庄姑娘,你是真有大智慧,竟然能想出试探孟同光的点子,如果不是你那么一试探,叫他露了怯,谁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收了贿赂,你是不知道,孟同光在堂上什么都招了,事后连王大人都不住的夸赞你。”
庄容有些失神,“王大人还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只是夸你聪慧。”
“哦。”
庄容又和他们聊了些案子相关的,就听说刘淑贤在牢里滑胎了。
“这姑娘也是悲惨,花一般的年纪,现在在城里名声都臭了,她参与和孟同光一起收受贿赂,少不得蹲大牢,等出来后也是个老姑娘了。”李夫子难免唏嘘。
庄容面色倒是平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怪只怪她自己私欲太盛,她要是真在乎名声就不会铤而走险。”
说到名声,李捕头就忍不住问:“那天刘淑贤当着钦差的面公然污蔑你家兄长,那些话说的可不轻啊,庄姑娘,我好意提醒你,你须得尽快澄清才是。”
庄容摇头一晒笑,“清者自清,我不想解释什么,本来没有的事情,解释解释反倒传出谣言了。”
“旁的倒没什么,主要她说你家兄长是逃犯,落在钦差大人耳中,也不知他会怎么想,虽然王大人没问起,那保不齐是他暂时没得空,你还是寻个机会去王大人那好生解释一番。”
庄容没吭声。
李夫子就说:“也是奇怪,你兄长好像很少露面,我们只知道你有个兄长,在城中拜了名师,却很少瞧见他,你或可让他亲自去王大人那儿解释一二。”
“李夫子说的在理,他若真是你爹的孩子,不说别的,你爷你奶都可以出来作证,你们庄家族里也该有长辈出面作证,把这些证人给王大人瞧一瞧,他自然就不再怀疑什么。”
庄容没有回应,脸色微微有些沉。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李捕头后知后觉的问。
庄容摇摇头,“不是,我是在想,要证明这件事比较棘手,他出生时族里的人没瞧见,我爷我奶也不知情。”
他们更不可能出面给简哥儿作证。
“这就不好办了!”李捕头替她捏一把汗,“要是王大人追究起来,你们怎么说得清?”
“没事儿。”庄容笑笑,“刘淑贤所说的逃犯,是当年的一张缉捕画像,那画像里的人脸上有烧伤的疤痕,简哥儿根本就不符合,他们就算是查,也不能随意给简哥儿扣上逃犯的罪名吧。”
李捕头听了这话,松了口气。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后,庄容草草吃过饭就去了别院。
她一般是很少主动来这里找简哥儿,并不想打扰他学习。
可今日李捕头的话,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便也顾不得忌讳。
白行简像是早知道她要来,早已在厅里等候。
一看到庄容,气质清冷的人,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暖意,“那日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