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王志回到京中还未来得及展开调查时,白靖安就亲自去见了他,把情况说明,以避免一场没必要的误会。
王志同时还在信上夸赞庄容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是个聪明狡黠,不露破绽的姑娘。
庄容撇撇嘴,这不就是在说她擅长装傻充愣,打太极吗。
信的末尾,王志客气地说,若庄容以后有机会去京城,一定会热情招待一番。
庄容知道,以王志的身份,之所以会对她如此客气,专门写一封信说明情况连带致歉,那都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
她也不拿乔,立刻回到书房里拿起纸笔打算回信。
只是,当她第二次展开王志那封信时,却在信纸的被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是用极细的毛笔所绘制的图画。
纸上画了个陷阱,陷阱里有只白兔,陷阱旁站了一只自信满满的狐狸。
庄容继续往下翻,第二幅图上,狐狸正准备捕捉白兔,谁知它身后却出现了一个猎人,拉满了弓,弓箭正对着狐狸。
庄容看到这儿,想到这两幅图的隐喻,不由得失笑。
白兔是简哥儿,狐狸是王志,只是拿着弓箭的猎人,却不知是在说庄容还是白靖安了。
看到下面还有墨迹,她继续往下翻。
狐狸吓的手足无措,一溜烟逃走,躲在一棵树后探头探脑。
而猎人看到狐狸识趣的离开,并没有追杀,而是走到陷阱边,救出小兔子。
在最后一张图,狐狸壮着胆子走到猎人身边,乖巧地伏在猎人的脚边,猎人蹲下身,摸了摸狐狸的脑袋。
庄容挑了挑眉。
图画的很有趣,可是她心里,却生出一丝疑惑。
这幅图怎么看都不像是王志的手笔。
王志这人,就像大多数朝廷命官,严肃而又严谨,浑身上下都透出沉稳,和让人紧张不安的威严。
三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早已经娶妻生子,说不定儿子都有她这般大了。
他写信便是写信,不大可能在信的背面画着些不着边际的图画。
这更像是年轻人的手笔。
难不成,他写过信之后,有人偷偷的拆启,在每张纸的背面做了画,然后又趁着王志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的装进信封里?
庄容无从揣测。
在当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间,她直接带着这封信,去保行。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保行渐渐的也有了稳定的客户。
庄容进到保行里时,两边的花厅里都坐着咨询的客户,庄坤庄虎两兄弟忙得口沫横飞的讲解。
庄坤看到她,直接给她打了个眼色,指了指身后的书房。
庄容走进书房里。
白行简正在一手拨着算盘,一手核算着账目。
长眉凤目低敛着,睫毛卷翘,高挺的鼻梁英气逼人。
抬眼看到她,眼睛先是一亮,紧接着,又沉下眼,手上越发奋笔疾书,好似当她是空气一般。
庄容失笑,知道他还为前几天路上的争执耿耿于怀,便走过去大咧咧地拉张椅子坐下,“别生我气了,今日我有个有趣的东西给你看。”
白行简不抬眼,淡淡道:“我在忙。”
“别装,起笔的行数都错了。”庄容噗嗤笑出声。
白行简握笔的手一顿,直接将笔扔在桌上,总算抬眼看她,没好气道:“什么。”
庄容笑着把手上的信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