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扶着他去屋里歇息。
两人前脚走,玉兰和巧珍就走过来,愤愤不平地说。
“这孙宝香,真是太丢人现眼了!”
庄容面沉,“怎么了?”
“没见过刚嫁入门的新媳妇,拽着小叔子不放的!”巧珍呸了一声,“宴席在下午酉时就散了,庄叔原本说回,你爷你奶送客,你大伯正陪着亲戚喝酒,庄叔不知道,还当屋里有人,本说进去找你奶道个别,谁知新娘子从厢房里跑出来,非拉着庄叔不让走!”
“阿文长,阿文短,阿文也是她能叫的?说的那些话我都没脸说。”玉兰气愤地学着:“我见堂叔半天不出来,就进去找人,一进门,险险能把人吓死,她挽着堂叔的胳膊,身子都快贴上去了,直把堂叔往炕上拉,说是要坐着叙叙旧,还好堂叔是个正派人,根本不吃她那套,直接把人给推开,这不,就推到地上,她见我冲进来了,约摸是下不来台,自己倒先委屈起来了,哭哭啼啼去找庄健说。”
庄容气得咬牙,“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孙家大舅哥借着酒劲儿,还想和堂叔扯皮,亏得我进去做了个人证,要不,堂叔今日说都说不清。”
“那庄健呢?”
“他那个糊涂东西,哪辨的清是非?孙宝香挤两滴眼泪,我看他骨头都软了,一个劲儿地哄他媳妇。”巧珍说:“如今你家是挣了钱,又有李丙他们,他庄健在庄叔面前都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阴阳怪气的,若放在早先那会儿,指不定要动手揍庄叔了。”
庄容眉眼沉沉。
本来不想搭理孙宝香,可现在犯到她爹头上,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不成了。
“明儿我要亲自去会会她。”庄容说:“给这女人立立规矩。”
“我俩跟你一起去。”玉兰拉着她的手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正好到年底是淡季,酒楼的事儿新来的那几个能应付得上。”
庄容本想说用不上这么多人,带着李丙李丁就可以,但转念一想,多几个人也好,好好给孙氏一个下马威,叫她知道老庄家不是她一手遮天,有些人她惹不起。
至于庄王氏和庄健会不会难堪,事后怎么收拾烂摊子,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谁叫庄王氏当初不听她的劝,偏要顺了庄建的意,弄回来这么个兴风作浪的。
到次日一早。
庄文前脚去私塾。
庄容三人便带着李丙李丁,坐马车离开县城。
出嫁第二天,新媳妇要给婆母敬茶,早上敬过茶,简单的吃一顿早饭,便要和新郎官一起回门。
娘家会在当天做一桌回门宴,招待娘家的亲朋,新姑爷也是要在场帮着一起招待宾客。
庄容特意准备了不少东西,直接驱车来到孙家村。
孙宝香的家,是村中最显眼的宅子,李丁找人稍一打听,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孙家一大早就张灯结彩,迎接女儿的回门。
宾客也一早都赶过来,院子里摆了好几张圆桌,各色干果喜糖和点心摆得满满的,孙家的亲戚们欢聚一堂,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