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就注意到,他说的话里有所保留。
那如果不是求助白家,而是白靖安呢?
一母同胞的兄长,总归是和他一条心的。
只是,简哥儿目前也没有把握白靖安到底会不会和他一条心,所以这些事都是未见分晓。
白行简的思路是对的,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要自己有实力,才能握得住手里拥有的东西。
一家人坐在厅里合计着未来的打算,庄容和白行简分别表过态后。
庄文也就说了:“你们有自己的抱负,放手去努力就是,不管任何时候,爹娘都是支持你们,年后我和你娘随你们一起去州府,至于以后。”
他看了周梅一眼,两个人相视一笑。
“自然是你们在哪里,我和你娘就在哪里。”
周梅对如今的现状很满意,她虽然留在家里,却坚持和庄文分房而居,暂时也没有再补婚书的打算。
至少在短时间内不用面对那些尴尬,至于以后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
反正现在和庄文这样的相处模式,让她觉得很满意,就像一家人一样温馨,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找回了当年成亲时的感觉。
她知道,庄文也是一样的,只是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说破这些。
自欺欺人也好,逃避现实也好,她都觉得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也许有一天,她就会对往事云淡风轻了,谁知道呢?
转天是大年初六。
一大早,余良和张氏夫妻就来了。
于固和巧珍在家里过了年,都是闲不住,眼看着离十五还早,却已经坐不住了,催着余良夫妇来县里。
他们这次,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王李氏和王槐在初四的时候专程上余家去提亲。
王家和余家的恩怨情仇,庄文是亲身经历者,他知道,巧珍和天宁这两个孩子一直还有联系,也想过他们未来可能会走到一起,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在他看来,王家是把余良夫妇得罪的不轻,这门亲事想要顺利定下,怎么说也得历经一番波折。
他好奇地问余良:“过程顺不顺,你们直接应下了?”
余良摇头叹叹,“要说答应,我是一万个不乐意,可人都来了家里了,我们也不能不接待。”
张氏就接过话头说:“这一家人都是低眉顺眼的进来了,面上笑的和气,看着也是诚心诚意,另外,他们一张嘴就出了二十两的聘礼,倒是出乎我和她爹的预料,可见这一年里王天宁倒是没闲着,他知道下苦力,能挣钱养家糊口的,我们也放了心,心里当然还是不痛快,可我们想着,算了吧,过去那些事,还是别计较了,怄气又能怎么样呢?还能真把闺女的看上的人给拒了?她是铁了心要嫁王天宁,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不如就坡下驴,把这事儿应了。”
庄容听到这儿,就打趣的看了巧珍一眼,她脸色微红,满面不好意思,“娘,你看你,专挑我不乐意听的说,我可不想听你说了。”
拉着庄容出门去。
到了院外,扁了扁嘴,“婚期定在四月初八,过几天就下定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