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新认下的干儿子并非干亲,实际上小公子就是璟王的亲生子!当初是为了护住自己唯一血脉,璟王才使计来了出李代桃僵,将小公子送到友人府上请求友人代为抚养。
这道流言一起就以迅雷之势迅速席卷皇城各个角落,诸多百姓轻易就相信了流言中的说辞。
毕竟再如何喜爱一个孩子,怕是也做不到如璟王夫妻这般,为了干儿子竟然有胆子去求长信侯,请求长信侯收门生。
能为孩子做这么多,定是亲生无疑!
热议的人当中时不时会冒出一两个疑似孟府近邻、近亲的人物,为流言加以佐词,说什么当年确实不曾见到孟府千金身怀有孕的样子,然后突然之间就听说人家有孩子了。
又或是说曾亲耳听孟府过世的老爷子说过,孟府跟璟王府实则是故交云云。
流言越穿越真,苏伯言听到流言的时候,刚刚送走璟王一家三口。
对那些流言传播的速度,苏伯言不置可否,及后听到宫里传来的口谕,也丝毫不意外。
反而是云鸢歌比他要着急。
知道昭帝大怒之下立即传召苏伯言入宫,云鸢歌心里担心得紧,遂带着映冬急匆匆赶往宫门口蹲守苏伯言。
一看到侯府熟悉的马车,云鸢歌立即从宫门后头蹦了出来拦路,“苏伯言!”
马车帘子掀开,从里探出一只长臂,在云鸢歌要再次开口之前,将她整个人拉了上去。
映冬,“……”在马车越过去的瞬间抓住车辕,自己手脚并用爬了上去,跟伯玉伯安并排坐在车头,一脸菜色。
伯玉伯安同时伸手,在她肩膀无声拍了拍安慰,习惯就好。
……
云鸢歌猝不及防被拉上车,等视线再度明朗时,她人已经坐在男子旁边,入目是男子带着浅浅笑意的俊颜。
“苏伯言,皇帝这次真的很生气,小宝真实身份的事情应该瞒不住了,你可有应对?若是一个不慎,很可能会被朝臣扣上欺君罔上的帽子,那可是重罪!”
苏伯言好笑,“你担心皇上会砍我脑袋?”
“啧,阎王好骗小鬼难缠,我担心的是那些朝臣,会趁着这次事情不断给你找麻烦。”云鸢歌气道。
昭帝那里她反而不担心,说白了昭帝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
但是朝臣里有那么几个“忠肝义胆”“眼里不容沙子”的言官,要是抓到苏伯言欺君、包庇的把柄,恐怕又会来一场场死谏。
偏生那些人在朝堂、在坊间的声望都很高,轻易不能打杀。
这才是云鸢歌愁的地方。
“他们能在我身上找什么麻烦?”苏伯言挑眉,眼底浮光似讥似诮,“璟王的事情我不清楚,我不过是收了孟小宝这个门徒罢了,至于他们的家事与我何干?”
云鸢歌瞪大眼睛,“你打算死不认账?”
男子摊手,“我确实一无所知。”
云鸢歌凑上去,把他摊开的双手合起来,认真道,“就这么干,绝对不能承认!”
苏伯言顿了顿,闷头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