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姜商都不会想到这颗石子是姜芸踢的。所以他听到姜芸这么说，自然百分百相信。
在最宠的小女儿和废弃的大女儿之间，姜商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前者。
只不过姜商忽然想到刚刚打偏他剑尖的那块石子，犹豫了一下道：“殿下，人证物证俱在，即便她是下官的女儿，也不能姑息，还请您允许下官将此女就地正法！”
“你怎么看？”赫连祁月偏头，看着姜禾，轻声道。
一直以来，姜禾都宛如雕像一般站在一旁充当旁观者，仿佛要被就地正法的人不是她一般。
姜禾抬起头，露出那几分恰到好处的难过与妥协，像是心死如灰一般，“妹妹既说是我，那便是我吧。”
祁风抬起头，无声的望向她。
“她承认了！”姜芸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便认下了，激动道。
她还在想，这个姐姐也不是太招人厌恶，大不了等她替自己死后，自己多烧点纸钱好了。
这表情就未免太过露骨了些，祁风忍不住道：“自己亲姐姐要被就地正法，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姜禾没想到祁风会帮她说话，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好了，等这事过去了，她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请祁风吃饭了。
姜禾为自己的机智默默地点了个赞。
姜芸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脸上白了白，嗫嚅道：“我只是……我只是替殿下高兴而已……”
祁风冷哼了一声。
姜商渐渐反应过来不对，但眼下的情景又不能多问，于是揣着一丝不安，静候赫连祁月决断。
“本王不喜欢浪费时间，到底是谁干的，自己说出来还能留个全尸。”赫连祁月看向姜禾，妖冶的眸子里有一分隐藏好的，只有他知晓的……怜惜。
姜禾拿帕子揉了揉眼，风大进灰了。
在外人看来，她却是在擦泪。
姜芸还没感觉到赫连祁月这话有什么异常，只看他一直盯着姜禾看，定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等了片刻，没人承认，姜禾也只是擦着眼泪不说话。姜芸便有些沾沾自喜。
来吧来吧，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求这一次老天爷帮她一把！
祁风道：“殿下，把三隐卫叫出来，一问便知。”
三隐卫？
姜芸瞬间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结结巴巴的问道：“还有……还有……三三隐卫。”
“殿下出行，自然会有隐卫相随。”祁风不动声色的说道：“殿下，您喜静，不如让三隐卫直接将那人立斩于市，免得求饶聒噪。”
赫连祁月点头：“允。”
祁风于是道：“听到了便动手吧，不要让血溅到主子身上。”
寂静的街头，不只是哪个角落里，传来喑哑粗糙的一声：“是。”
姜芸自从听到三隐卫的回应后便站不住了，脸色瞬间惨白惨白，“啊”的大叫一声躲在了姜商身后，哭诉道：“爹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姜芸这一声大叫，在场的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姜商的脸色也彻底白了。不可置信的问：“你不是说是她吗！”